怒之前,他忙不迭地放下军报,转身跑了。
十月初十,大将军府的陆成江奉命赶到边南魏将军麾下。魏将军尚在养伤,不方便见客,安排其住在将军府的偏院。军中一应大小事务,则暂时都交给副将严峫打理。
十月廿五,魏将军的伤情才终于好转。陆先生特地去拜会。
直到在屋里议完事,众人纷纷散去,严峫的目光依然死死地黏在江停身上。跟江停久别重逢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但实际他们相处的场面却并没有严峫想象中的天雷地火、如胶似漆……不仅没有,这“姓陆的”直到现在都咬定他们此前并不相识,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无。严峫给他气得都快没脾气了,加之军中事务繁忙,将军府又有女眷,严峫白天不得闲,夜里也不能总来扒偏院的墙头,因此实际跟江停相处的时辰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今天才好不容易在这议事的书房又逮着人的。
那边江停还在跟魏将军说些什么,严峫食不甘味地吃着小厮送来的点心,就赖在门口一直等着。自打那日吕府一别之后,已经又两年过去了,江停如今已是二十有三的年纪,但他除了将发梳起了之外,看着与当年在农家户院的样子并无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沉静平和,周身弥漫着一股从容而清冽的气息,是严峫念想里的他的模样实在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他又清减许多了还记得前些日子扶他上马车,严峫习惯性地去握江停的腕子,握到那截手腕在空荡荡的袍袖中窄得惊心动魄,几乎都能直接摸到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