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童安。”阿瑞斯突然叫了她一声。

童安缩在被子里,挑了下眉作为回应。

“我要出任务了。”阿瑞斯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是智械人那边,又在克洛威尔,卫星监测到有小股智械人骚扰边境,上面调了一军去清理。”

童安猛地睁开眼睛,眸光清亮。

叁军团团长童安叛国被废闹得沸沸扬扬,算算时间,也该传到贝塔星系了,智械这个时候骚扰边境,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试探。

童安不喜欢回忆克洛威尔和人造人的那一战,太过惨烈的胜利像是留在皮肤上的疤,每次想起还会流血。

她又闭上了眼睛。

“那你去吧。”她说。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她。

“是药,趁热喝。”

他们认识十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针锋相对王不见王,但现在也能平静地相对而坐。

其实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算差。

童安把药一饮而尽,刚把杯子放下就被人吻住。那是一个很干净的无舌吻,小心翼翼的,阿瑞斯简直算得上虔诚的在她的嘴唇上压了压,像是亲吻一个易碎的瓷器。

“我早该这么做了。”半晌,他放开童安,小声说。

“什么?”童安没听清,她发烧本来就晕,现在更晕了。

“没有。”阿瑞斯笑了笑,摸了一把童安翘起的头发:“走了。”

他站起身,大跨步地往外走,童安注视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军装下挺直的脊梁,军帽盖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红毛。坚定而英俊,是可靠的成年人的样子了。

“你可别死了!”她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阿瑞斯举了举他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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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在被老婆揍的边缘反复试探

天光

17.

民间有个流传得很广的说法,似乎一个平时不怎么生病的人,突然生起病来就会特别严重。

这句话至少在童安身上尤其灵验。在阿瑞斯走后,她又时好时坏地病了几天,过了差不多一周才好得七七八八,有点精神写信了。

她不是擅长文字的人,每次给姐姐写信都要斟酌很久。她思忱良久,提笔刚想写,一阵风吹开了她的门,一个人影飞快地扑到了她的面前。

童安手一滑,笔尖在信纸上留下一条划痕。

童安:……

她偏头去看,那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看起来像是阿瑞斯的副官,一脸十万火急的样子,衣衫凌乱。

“发生什么事了?”童安皱了皱眉,放下了笔。

“指挥官……阿瑞斯大人失联了。”副官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地说,“大人和先遣队到克洛威尔的第二天,所有通讯就全部失灵,至今已经四十八个小时,在昨天晚上,我们收到一条视频。”

他把终端拿出来,空中出现了一块屏幕。

屏幕上,一个男人满脸惊恐地坐在一个沙发上,没有人束缚他,他却像是被死死绑住一样正襟危坐着。他的表情满是惊恐,眼睛里含着泪水,但他的嘴角却还是僵硬地翘着的。

“克洛威尔,克洛威尔,命运般的克洛威尔,”男人用一种机械平板的声音诡异地咏叹着,泪水却流到了他的脸颊边上,他接着说:“你好,再见!”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缓缓地举起右手,把一把枪抵到了自己的太阳穴旁,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

嘭!

屏幕暗了。

视频播完,童安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她的表情极其冷肃,隐隐透出一点血腥气。

“请您出手,”副官低下头,恭敬地说,“请您出手,再去一次克洛威尔,帮帮阿瑞斯大人。”

童安沉默了片刻,身子往后一躺,靠在了椅背上,她拿手指摁了摁太阳穴。

“二军团的人呢?”

“夏伯瑞大人在西边境,已经接到消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