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季锦十发怒,大臣纷纷跪地,李忠腿都软了,膝盖瞬间黏在地板上,“陛下饶命,臣并非有此意。”
“朕如今并非孩童,儿时母后听政,阁老执政,如今姐姐辅佐朕,朕深感欣慰,但是如果瘟疫这样的小事,朕都无法做主,那你们叫的这一声皇上做什么!当这大殿是戏台子吗!?”季锦十即使是发威也没有帝王相。
李忠说:“陛下息怒,陛下自然可以做主。”他额头扣在手背上,说话时也不敢抬起头。
瘟疫在季锦十看来就是小事,他之所以发怒并不是因为季般般执政,而是因为季般般说过小事他都可以做主,李忠这句话让他觉得作为皇帝唯一的权利都被拿捏。
李忠是宦官,在后宫主子们眼里,太监就是最低贱的奴才,季锦十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儿时能将太监骑在身下,大了能让太监脱了裤子羞辱。
这句话从李忠口里说出来他自然不会接受。
天子一怒,众人不敢多言,季般般又不在朝堂无人能镇压季锦十,季锦十见再无人反对,扶袖说:“下去拟旨吧,就这么办了,谁再多说要了谁的脑袋。”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没见过灾难,不知这朱墙外是怎样一片哀鸣。
顾司宜往后面退上几步,从大殿内出来的朝臣纷纷哀叹,李忠已经赶回去拟旨,直接走的季锦十身后。
顾司宜见到云乘出来,鬓发斑白整齐,丞相的官服很衬他,衣摆绣的神兽明明是雍容华贵,但是云乘却将这份奢靡洗成了清流。
云乘一眼注意到顾司宜,顾司宜行过礼,“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司宜来找云乘并没有什么不妥,宫里人都知她是云乘的学生,在这层关系上走得近也是无妨。
顾司宜和云乘索性直接到了殿外走廊前面的凉亭内,这里靠近藏书阁,奴才少。
“今日大殿上想必你也听见了,战乱未平,如今瘟疫又起,皇上年幼不当回事儿,王朝已是岌岌可危。”云乘长叹,云乘坐在石凳上,示意让顾司宜也坐。
依水而建的凉亭并不让人觉着闷热,悦耳的风铃本是恬静舒心,此刻谈论的话题却与之格格不入。
顾司宜说:“皇上年幼未见过世间生死,不曾历经哀怨苦愁,辅佐君王是苦差,指点江山不容忽视,先生忧心了。”她颔首坐到云乘对面。
圆形的石桌是皇宫凉亭常见的建筑,云乘想着面上更是焦灼,“无论如何,他始终是君主,为臣尽忠,为百信谋福,且看陛下年长点会不会好,雏上城一事定要引起重视。”他抬首面向顾司宜说,“绾绾,若是依你看,此事该如何?”
顾司宜抿着下唇,沉默一阵,她说:“皇上将此事交给司礼监,我想他大概不知道,朝中无人敢接手此事不仅是因为怕死,还有一个原因,户部拿不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