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的视线,眼睛在?夜色里显得亮晶晶的,睫毛被路灯投下细细密密的阴影,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
却也不全是,贺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穆言,有点害羞的,不好意思的,甚至有一点凶巴巴的穆言。
耳垂都红透了,好想亲。
穆言也从来都没有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更加不好意思了,催他快点开车回家。
贺繁终于点头,往车门走去,手搭在?车门上的那一刻,又回头望了他一眼。
夜风吹动路灯下穆言的发梢,他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
“晚安。”贺繁轻声说道。
穆言转过?身,走进了别墅的大门,合上门之前?他听见了贺繁的这句话,回头笑着回了一句晚安。
大门合上之后,贺繁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是空气里好像还残存着他身上的洗衣液的山茶香。
晚风凉爽,明月入怀。贺繁发动了车子,却没有关上车窗。
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他好像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身心愉悦过?。
即使是把谢戎推下楼的那一天。
即使连手也没有碰到,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离穆言这么近过?。
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一切就会变得容易太多。
贺繁只是一直苦于打破朋友的界限,在?那之后,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做。
至于陆崇,他就继续剥他的山竹喂他的狗吧。
贺繁心情?愉悦地开车回家,但是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地缓缓退去。
贺清韵蜷缩在?沙发一角,已?经困得睡着了,身上披着一条毯子。毯子款式老气,不是贺繁家里的式样,应该是谢琛从车上拿的。
谢琛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进门来的贺繁,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