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做出太大动作,他没法转过头,只能如此残忍地凝视着安秋,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想起了帕尔的那句话。

安秋不爱他,不爱任何人,他是最博爱也最残忍的人。

那只虚握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闪着森然银光。刀的主人蹲下身,目光平视贝利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慈悲。

“抱歉,贝利尔。”安秋用唇语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再见面?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细想,贝利尔就见那把刀骤然发力,刺入他的胸膛。可是贝利尔没感觉到锐痛,连他身上被绳子捆扎的束缚感也一并解脱了。

属于安秋的面孔逐渐模糊,他身体一轻,就像飘到了空中,有一双温暖的手拥住他。贝利尔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他死了。”安秋说。

帕尔点头,向他伸出双手。他们身后属于贝利尔放身体燃烧起来,很快化成了一团灰。帕尔酒红色的眸子睁开,他看见那团在火种逐渐崩朽的轮廓,那是一个木雕的人。

真仁慈啊,安秋。

“你想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吧,告诉我你的欲望,告诉我你不堪的野心,告诉我你不可告人的阴暗,告诉我你冲动的愤怒。

安秋捧起他的面颊,自己却低下头,拥一种温柔的语气说:“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为什么来。”

“我知道。”

我纵容你一切的欺瞒与背叛,只要你仍愿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