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地回过身将它解开,整理顺,又把屏风扶正。
夫人努力镇定,那这屋子也不能乱。
而嘉月则是将糖糖先放回摇篮,跑到柜子旁,在春锦的帮助下将地道口拉开。
“没有鼓角声,也没听到喧嚣,此番有可能是想探我们的虚实,不能自乱阵脚。”
“若府中闹起来,你只管带着孩子走。”
将糖糖重新抱回怀里,嘉月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眸中闪烁着泪光。
孩子们平安,她也能无惧。
回来的秋玉重新拾起巾帕,在嘉月直起身后仔细地帮糖糖将脸擦干净,而后她们又一起给两个孩子换厚实些的衣服,戴上小帽子。
地道凉,春锦一人带他们定也走不了太快,不穿多些恐会生病。
接过春锦怀里的葫芦,嘉月俯身亲吻时一滴泪也落了下来,滴在他白嫩的小脸上。
已经不怎么哭,只在抽泣的陆铭约睁着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母亲,在她起身时他突然抬起小手抓住她肩头垂落的一缕青丝。
嘟囔着小嘴,“咿咿呀呀”了一阵。
“葫芦乖。”
嘉月将有些凉的指尖放在唇边哈了些气,又搓了两下,不那么刺人后方才握住孩子的小手十分轻柔地拨开,将自己的头发一点点抽了出来。
把泪抹干净,她紧咬着唇瓣,找来绳子,在秋玉的帮助下将葫芦牢牢地绑在春锦背上,又让她原地跑了几圈,确认不会掉后悬着的心才放下些。
侯府里有三百府兵,暗处还藏着十个陆凛亲自训练,身手不亚于大内禁军的暗卫,若温嘉清真的要在这儿动手也能挡上一阵,给她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背过身前,嘉月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末了她含泪别过脸,来到梳妆台前撑着桌子缓缓坐下,而秋玉则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她纤细单薄的肩头。
看着里面面容模糊,眼眶微红,明显是在强撑的女子,嘉月的指尖蜷缩,陷进了柔软的掌心。
这样不行。
事几乎都被她写在了脸上,温嘉清虽然不灵光,但也不瞎。
那婢女再进来传话时已过了近一刻,虽然看不见内室的场景,但她依旧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又极其隐晦快速地扫了一圈外室,而后垂下眼帘,继续端着恭敬的姿态。
嘉月听完她传的那些话后,蜷缩着的手心里冒出了丝许冷汗。
端王动手的信号多半是要从温嘉清这里发出。
毕竟他不可能去皇宫探秦绥帝的虚实。
她果真还不能逃,否则他们定会确定这一切都是套,不可能再动手。
“秋玉,走吧。”
站起身,嘉月闭了闭眼,在糖糖的哭泣声,还有葫芦似是想说话的哼唧声中走出内室,绕过那传话的婢子,跨过门槛,顶着狂风往前院去。
第69章 晋江独家 骤雨
主仆二人来到前院正堂时, 衣鬓都被吹得凌乱不堪,形象不整。
嘉月有点头疼乏力,但又必须绷紧心神, 便也没看断了筋骨,只能瘫坐在主位长椅上的温嘉清,更没同她见礼。
在秋玉的搀扶下,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前, 优雅落座, 整理仪容。
“温嘉月, 你好大的架子。”
微微眯眼, 一脸阴沉的温嘉清恶狠狠地盯着下首话也不说, 始终无视她的女子, 掌心收紧, 若非身旁婢女的手在后面撑着她的背, 她势必就要发作。
嘉月未施粉黛, 只着绸缎的,柔软的白色里裙,外面披着一件月白的披肩, 没佩任何发饰,如瀑一般的青丝柔顺地披在身后,是即将就寝的打扮。
显然是觉得温嘉清不配她认真梳妆, 周全以待。
“你有何事?”
身上的寒意散了些,嘉月的视线落向对面桌上一株君子兰, 以此转移在这气氛中变得紧张的注意。
温嘉清不是这厅里最可怕的,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