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一直在东水关码头黑白忙着,前几日才得?上峰许了回家住,我回去?后这几顿,都是我爹下的厨,我不在家时也是一样?,只要家里哪个想吃他的菜了,他都会撂了手里的事去?厨房。”
陈太后由衷叹道:“你娘好福气,你们兄弟姐妹也好福气。”没有一点瞧不上,反是很认可崔晟的做法。
崔兰愔上去?搂住她?,“我就知道太后不同凡俗,陛下被您教得?也是这样?,我之前同他说,他也没觉着我爹这样?不好。”
陈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明知道你是哄我,我还是爱听。”点着她?的鼻子道,“皇帝该是同我一样?,爱听你哄。”
再正常不过的话,崔兰愔听着却?有不同的意味儿?,她?赶紧端起盏茶喝了,及时地掩饰出了脸上将起的热气。
晚膳用的是豆腐皮包子,就没去?膳房叫膳,膳后又陪陈太后说了话,崔兰愔才带着不语回了澹月居。
画舫上沾的香气很是持久,哪怕她?进宫前换了衣裳,因着没来得?及洗头,还是能闻见那股香气萦绕在鼻端不去?。
她?都不用寻思,晚上皇帝必是要来的。
虽说皇帝教她?要抛开?礼法规矩,她?还是怕皇帝知道她?往吴杨河上坐了画舫而禁她?的足,那样?甜腻蚀骨的香气,皇帝一闻就能知道她?往哪里去?了。
各样?事只要有一丝的迹象,就不可能瞒住皇帝。
看着还有些时候,她?赶紧叫打?水沐浴了,又从头到脚换了身新的。
她?头发还是半干,皇帝就来了,看了下刻漏,还不到戌正,比平日早了半个多时辰。
见皇帝进来,不待再说,艾叶几个都退了出去。
将崔兰愔要束头的发带丢过一边,皇帝抬手抚上她?的头发,又顺着滑到她?脸上,“我又不是没见过。”
崔兰愔也怕湿发束起来要引出头疾,就由他去?了。
皇帝却?不坐下,手掌在她?脸上流连来去?,有些刺刺痒痒的,崔兰愔抓过他的手翻来看,发现他指腹上起了层薄茧,有几处还磨出了皮刺。
“之前还没有,这几日很忙?”
“嗯。”皇帝看着她?,“这阵子积了不少折子,你不在,我没地儿?补觉,索性就黑白批折子了。”
看着他泛青的眼底,想到自己?这两日在外的恣意,崔兰愔有些愧疚。
“怎也该歇歇的。”
她?难得?主动地推他往后靠坐了,“我以为?他走了,你能好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