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锦平道:“我担就好了,你赶驴车,等到了县里还得你忙活。”
王春华看着面前已经显出老态的驴子,轻轻“嗯”了一声,忽然说道:“等之后那些豆腐铺子反应过来,看他们卖不卖豆花,要是到时候咱们每天还能卖这么多的话,回头也买一头骡子回来吧。”
骡子的力气比驴更足。
他们家里一直是地里出来的东西归公中,自己在外面赚的钱归小家,她和熊锦平这些年下来零零散散也是攒了小十两的,再加上爹娘分的那部分钱,买匹骡子不成问题。
他们说着话,正好熊锦州骑着马带着宁归竹过来,看见他大哥拿着扁担说道:“哥,东西挂我这来,大人从战场上捞回来的马,力气足足的。”
几十上百斤的铠甲都能扛住,十几斤的空碗完全不是问题。
听到熊锦州这话,熊锦平和王春华都懵了下,宁归竹无语地拍了他一下,“真当是自家的东西了。”说完话头又是一转,“大哥,给锦州吧。”
熊锦州能在陈县令手底下干活还不被嫌弃,肯定有他自己的分寸,宁归竹在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前不会插手他的决定。
最终,那两筐碗和勺子,还是连着扁担一起固定在了马背上。
固定好箩筐,熊锦州驱着马,另一只手还拉着馒头的缰绳,慢悠悠晃着走在驴车旁边道:“竹哥儿应该很快就不用每天去县里了,到时候先用着家里的骡子呗,等遇着咱们馒头这样的好骡子再买。”
个高,立足,还听话,他们家馒头不比马儿差多少。
夫妻俩听了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看他对馒头那么喜欢,忍不住笑话道:“还说呢,你不在家里这两天可让竹哥儿愁够呛。”
熊锦州手一顿,“嗯?”
宁归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不太会控制,馒头还是很乖的。”
熊锦州挑了下眉,刀鞘漫不经心地在馒头脑袋上敲了两下,“是嘛,也是我忘了提前教教它,回头肯定更乖。”
宁归竹:“……怎么感觉你藏着坏主意。”他严肃道:“可不能欺负馒头啊,它也就是偶尔会跑跑,真的很乖的。”
昨天他回来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
熊锦州笑道:“当然不会,你放心。”
在宁归竹心里,熊锦州还是很值得相信的,因而他看了熊锦州两秒后,就点头表示知道了。
驴车上的夫妻俩对视一眼,叹着气摇了摇头,也就竹哥儿信了老二那表象。
四个人到了安和县,熊锦州和宁归竹在城门附近和大哥大嫂告别,他照旧先将宁归竹送到学堂里,然后带着骡子牵着马,往县衙的方向而去。
卢主簿点完卯正准备回去忙呢,看见熊锦州从马棚那边溜达过来,惊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熊锦州:“昨天晚上。”
“……赶夜路?”卢主簿啧了声,“你小子也不怕被野兽吞了。”
闻言,熊锦州第一反应是:“这话可别让竹哥儿听见。”
卢主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熊锦州也不管他,在卢主簿面前露了个脸,然后在县衙里转两圈,又出去街上转两圈,顺带看了看大哥大嫂的生意,见周围等着的人不少,大哥大嫂也忙得过来,就没挤进去凑热闹。
等他溜达完,也终于到了陈县令来县衙的时间。
县衙里的陈年旧案都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陈县令就上午下午来一趟,其余时间都在他自己的府邸里。
看见熊锦州从外面进来,早从卢主簿那里得到消息的陈县令也不意外,只问道:“这回的告示公布得很顺利?”
朝廷的政策是面向整体的,民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若是遇到民风彪悍的村子,捕快过去得先打一架。
也就是熊锦州的战绩摆在那里,陈县令才放心让他带着几个人过去。
“还行。”熊锦州在陈县令的示意下坐下,把这次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陈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