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翻译如下:臣裴松之认为:古代那些舍生取义的人,必定有其内在的道理。有的是感怀他人的恩德,舍命而无怨无悔;有的是面临利害关头的契机,奋起而顺应时势:正如诏书中所称道的聂政、介子推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事情不属于这类情况,就会陷入肆意妄为的境地了。
魏国与蜀国,虽然互为敌国,但并非像赵襄子与智伯那样有灭族之仇,也不像燕太子丹那样面临危亡之急。况且刘禅是平庸的君主,费祎是中等才能的宰相;二人的生死,本来就与国家的兴衰无关。郭修在魏国时,不过是西州的一个普通男子罢了。起初被蜀国擒获,既不能坚守气节、不受屈辱;对魏国又没有食君之禄的责任,也没有被当时的君主所驱使。却无缘无故地刻意在无关紧要的地方送命,于义没有增益,于功没有建树,真可谓 “用柳枝编篱笆”(比喻徒劳无功);他的行为简直是狂妄至极,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原文:“臣松之以为:古之舍生取义者,必有理存焉。或感恩怀德,投命无悔;或利害有机,奋发以应会:诏所称聂政、介子是也。事非斯类,则陷乎妄作矣。魏之与蜀,虽为敌国;非有赵襄灭智之仇,燕丹危亡之急。且刘禅凡下之主,费祎中才之相;二人存亡,固无关于兴丧。郭修在魏,西州之男子耳。始获于蜀,既不能抗节不辱;于魏又无食禄之责,不为时主所使。而无故规规然糜身于非所,义无所加,功无所立,可谓“折柳樊圃” ;其狂也且,此之谓也。”
追封的原文《三国志·魏志·三少帝纪》:“八月,诏曰:“故中郎西平郭修,砥节厉行,秉心不回。乃者蜀将姜维寇抄修郡,为所执略。往岁伪大将军费祎,驱率群众,阴图窥窬;道经汉寿,请会众宾。修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祎,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夫追加褒宠,所以表扬忠义;祚及后胤,所以奖劝将来。其追封修为长乐乡侯,食邑千户,谥曰威侯;子袭爵,加拜奉车都尉;赐银千鉼,绢千匹。以光宠存亡,永垂来世焉。 ””
第34章 第34章
尽管虞临表面上瞧着是老实安分, 甚至平静乖巧。
但荀衍可再不敢信这个邪了。
他绝不会忘了就在适才,虞临同样是用风轻云淡的神情,认真说出了叫人大惊失色的提议。
不过虞临比他想象的还更不爱说话, 在发表过惊人言论后,他没坐多久,就先行告辞、回房读书了。
荀衍此时也彻底打消了先前只稍作停留的打算,而是向荀彧微微点头示意。
旋即,二人坐进了中堂最为隐蔽的里间。
“关于子至,你究竟打算如何安置?”
荀衍好奇地问道。
“尚未知晓。”荀彧回答得滴水不漏:“子至所呈之文书,我尚未得暇读完。”
知晓荀彧惯来是事以密成的作风, 荀衍并不意外。
他不明着追问,却故意当着弟弟的面开始了一通推测:“我虽是初识子至,所知尚浅,却也不难看出他于劝课农桑一道, 颇有心得。若我所料不差,他是因主公重屯田策方有意投身麾下。”
荀彧颔首。
荀衍又道:“文若原先可是有意将子至送至官渡, 由曹公过目后,再视情荐他做个典农都尉?”
如此一来,不论虞临是胸怀大略、腹有良谋的贤士, 还是奇变纵横、出入无间的将英,又或是凡事漠不关心、只重田务的怪才,都可应机而动。
得了荀彧静静投来的一眼后, 荀衍便知道自己猜得大差不差了。
他语调慢悠悠地继续道:“但经子至方才那一吓, 你必是不敢了。”
须知他们这位主公, 亦是爱兵行险着, 好出奇制胜。
荀衍倒是直觉,曹公必会极为喜爱子至的性情。
倘若叫二者乍然凑至一堆, 再加上个好出奇谋的郭奉孝……
光是想象,荀衍的眼皮都不由得一阵狂跳。
……就不知结果会是曹公如虎添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