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地扒了一层皮后,虽不让他离去,也未刻意折辱地叫他继续伏跪,而是让他起身、似犯错稚童般站到一边。

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点起了县丞范先的名。

偌大堂室,已是鸦雀无声。

于那五位掾属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这回汗如雨下的,就换作同样位处机要、却数载素食的范先了。

卫固冷眼看着友人磕磕绊绊,迅速败下阵来,叫对方三言两语便羞辱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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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老实谢罪后,被罚般同他站到了一侧,看接下来的掾属受那言语上的无情刑讯。

随着怒气渐渐平息,神思同疑虑一同回归,卫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却仍旧看不清这遮眼浮云。

这空有子都之姣、而无武勇之能的虞临只身一人,在将他们彻底开罪后,究竟是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0.刘表单骑入荆的事:他入荆州后派蒯越派人引诱宗贼首领,前来的有五十五人,全部斩杀。趁机袭击收编他们的部众,有的直接任命为自己的部属。唯有江夏郡的贼寇张虎、陈生,聚众占据襄阳;刘表便派蒯越与庞季,单人匹马前往劝降,江南地区于是全部平定。

原文出自:《三国志·魏志六·董二袁刘传》裴注司马彪《战略》曰:“刘表之初为荆州也,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表初到,单马入宜城,而延中庐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与谋。表曰:‘宗贼甚盛,而众不附;袁术因之,祸今至矣!吾欲征兵,恐不集,其策安出?’良曰:‘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趋下,何患所至之不从,而问兴兵与策乎?’表顾问越,越曰:‘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武人,不足虑。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以众来。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之心,闻君盛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术等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遂使越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其众,或即授部曲。唯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襄阳;表乃使越与庞季,单骑往说降之,江南遂悉平。 ”

1.卫固和范先这两人是《三国志·魏志·杜畿传》里记载河东作乱的,因为内容太长,这里只放译文了:

当时河东郡太守王邑,被朝廷征召;河东人卫固、范先表面上请求王邑留任,背地里却同高幹勾结。太祖对荀彧说:“关西的那些将领凭借险要的地形和骑兵,要是去征伐他们一定会引起大规模叛乱。张晟在崤山、渑县之间烧杀抢掠,向南联络刘表;卫固等人也借张晟的力量起事,我担心他们造成严重危害。河东郡依傍大山面临黄河,四周的邻郡又总是发生变乱,是当今天下的战略要地。请您为我推荐像萧何、寇恂那样的人去镇守河东。 ”荀彧说:“杜畿就是合适的人选。 ”于是太祖派人追赶正在前往西平郡上任的杜畿,改派他当河东郡太守。卫固等人派了几千人马截断陕津,杜畿到了那儿,不能渡过黄河去上任。太祖派夏侯惇征讨卫固,兵还未到。有人对杜畿说:“应该等待大兵来再走。 ”杜畿说:“河东郡有三万户人家,绝对不是人人都想作乱。如果大兵压境,把他们逼急了,想做好事的也找不到带头人,就会因为惧怕而服从卫固;卫固一旦能够集中力量,必然要拼死抵抗。我们讨伐他难以取胜,四周的邻郡也会响应他,天下的变乱就平息不下来;即使我们能够战胜他,也要摧残到一郡的百姓。况且卫固等人还没有明目张胆地抗拒朝廷,表面上仍然以请求过去的太守留任为名,一定不会加害于新太守。我单身乘车前去,出其不意;卫固为人计谋多而缺乏决断,一定会假装接受我的指挥。我只要在郡城停留上一个月,就能设法用计困住他,这就够了。 ”于是假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