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刚刚在外面听到的细碎声响,都是云断潮龌龊的脑补。

但说不定是太微烛故意清理好的!

“黎安,”云断潮道,“方才你们在殿内做什么?”

他说完,才觉古怪。

就好像在对红杏出墙的妻子发出质问。

黎安茫然道:“我泡灵泉不适,仙尊他为我疏解经脉。有何不妥?”

期间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是黎安本就打算装傻遗忘,自然不可能再告诉云断潮,徒生事端。

云断潮呼吸急促了些。

他想,只是单纯疏解经脉,为何你会发出那般奇怪的声音?

可是理智慢慢回笼,云断潮知道他不能这么直接问出来。

黎安表情已然隐约挂上不悦。

“云师兄,”他道,“你来,究竟是什么事呀?”

云断潮心中苦涩。

在黎安这里,他是断断比不上时劫雪一星半点的。黎安对他,向来就是有用才讨好,若是寻常,甚至能品出虚与委蛇假面下的敷衍。时劫雪那厮这都看不明白,瞎吃飞醋。

“黎安,”云断潮严肃道,“我是发现了一件大事。”

他抓住黎安的手,说道:“虽然可能对你来说,有些太过离奇。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青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着。

“你可知道太微烛千年前的变故?”云断潮道。

黎安点头:“自然。”

云断潮:“我怀疑真正的仙尊已经被恶念吞噬,现在留下的是恶念本尊。我先前拜他为师,本是一心仰慕。岂料某日,却听见他在自言自语,想要夺舍我的躯体,我这才大闹一场,只为得到温师叔的庇佑。但……”

“前些日子,我被太微烛的徒弟时劫雪一剑捅了心口。他夺舍了我,所用法术闻所未闻,十分邪性……一直到今天,我才苏醒。因为时劫雪想要彻底消灭我的神识,只是失手,被我驱逐出去。”

云断潮说着,将黎安的手按到他扒开的胸膛上。那里的疮口没有愈合,至今仍翻滚着黑气。黎安看不清楚,但摸的出来。

云断潮没有必要只是为了挑拨他与时劫雪的关系,对自己下此狠手。

毕竟可是差点殒命的一剑穿心。

黎安的手指蜷缩,语调惊异:“难、难道那日与我拜堂的云师兄其实是……”

“对。”云断潮苦笑道,“时劫雪他就是个疯子,他觉得你对我移情别恋,为了独占你,才想杀了我夺取我的身体。”

黎安听着,后脊攀升上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对云断潮都没有真感情,只不过想要表演虚情假意,就让时劫雪风声鹤唳,不惜对同门师兄痛下杀手。

“那、那和仙尊有什么关系?”黎安结结巴巴道。

云断潮沉声道:“黎安,你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时劫雪对我用的邪术,只有一个人会。那便是太微烛。”

黎安一阵头晕目眩。

那岂不是,他为了留在上界,故意勾搭云断潮,撒娇卖痴的行径全被太微烛看在眼里?

太微烛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他是水性杨花的骗子?

黎安总算知道太微烛为何不愿用时劫雪的身份搭理他了。怕只是以为自己只是棋子,被黎安用来前往上界的踏板罢了。

可不是这样的呀。

他最开始是利用。

可后来也喜欢上太微烛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把身子给了他呢。

黎安欲哭无泪。

只觉得这真是一场笑料般的误会。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太微烛为何一边假装时劫雪冷落他,一边用仙尊的身份暗戳戳勾引他。

难道是在考验他?

黎安觉得太微烛真是个疯子。

云断潮见他已经全然信服。

便道:“黎安,我带你走,我们把这些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