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乳娘看着沈檀深抱着花曦，脸上似有难言之隐。

“仙尊，如果小少主真的饿了，我们只得回去找尊上才行……”

沈檀深顿了顿，才道：“为何？”

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补充道：“我会回避的。”

“不、不是的，仙尊，”乳娘咬了咬牙，只得道：“小少主从出生起便从不吃奶水，哪怕是饿极了也不肯喝一滴，喂到她嘴里都要吐出来，换了好几个乳娘都不管用，尊上见小少主身体越来越虚弱，只得想了其他法子喂养……”

沈檀深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里的花曦，追问道：“什么法子？”

乳娘欲言又止，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犹豫不决。

“但说无妨，我不会让花陵怪罪你的。”

乳娘叹了口气，才道：“一直以来，都是尊上用他的精血在喂养小少主……”

沈檀深微微带些诧异，随即他便看向自己怀里的花曦。

花曦脸蛋圆润光滑，时不时望着他笑的一对眼睛也灵动似水，满是天真烂漫，身上穿得衣服更是柔软舒适，沈檀深看不出任何花曦未被妥善照顾的痕迹。

他知道，花陵很重视花曦。

这三个月来，竟是用自己弥足珍贵的精血喂养花曦么？

这般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同他

沈檀深随即沉默。

此刻此刻，他才深刻地感知到，如今对于花陵来说，他不是桃桃，只是三清门高高在上的师尊罢了。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无法再有更多的交集了。

人间风雪，桃花盛开，双目失明的青年，在小天地里的花陵，还有跪在他脚下，引颈自裁的花陵……也同今日所见的花陵没有瓜葛了。

某种隐痛从心口传来，沈檀深的眼眸明显晃动了一下，他竭力遏制住思绪，才勉强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怀里不谙世事的花曦身上，以此来避免自己被过去种种摄去心神。

乳娘说花曦不喝奶水，可花曦却对他的身上的味道如此感兴趣，或许……并不是不喜欢喝奶水。

沈檀深觉得自己胸口那处在变得沉甸。

这本该喂给花曦的奶水……

沈檀深的喉结动了动，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蛊惑般，此刻的想法大胆又肆意。

他或许可以尝试喂养花曦一次。

只是……

见沈檀深抱着花曦久久未言，乳娘也低下了头，她道：“我不该私自对仙尊吐露这些，还请仙尊届时在尊上面前为我求情。”

沈檀深才回神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会做主的。”

尽管沈檀深没有任何情绪外露，可他在得知这样的事情后，已经没了带花曦出去游玩的心情。

“辛苦你先带花曦下去休息，我会抽其他的时间陪她。”

他低头吻了吻花曦的小额头，心想，日后他会补偿花曦的。

突然被递到乳娘的怀里，花曦用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沈檀深，小嘴更是要哭了一下的撅了起来，可她还没来得及哭闹，沈檀深一边望着她笑，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苛睐音岚

“睡个好觉，我的小花曦。”

困意突然袭来，花曦勉强撑着自己的眼皮，可根本无法抵抗，她窝在乳娘的怀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沈檀深收回施法的手，恋恋不舍道：“带她下去吧。”

“是。”

沈檀深踱步又回了宴席，可这与他离开之时已经截然相反。

几位纸人所化的侍从分别围在花陵、叶星阑以及凌子宵的身边，似乎为唤不醒他们不知所措，而见到沈檀深返回酒席，它们纷纷朝沈檀深望了过来，示以求助。

沈檀深挥了挥手，它们便轻快地离开了。

宴席上格外安静，座上三人仿佛皆是喝醉，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花陵和叶星阑更是倒在座位上，酒杯从他们手里散落在地。

沈檀深先是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