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可好?”

花陵喉结动了动,不知为何,他想说不好,一点都不好,可魔界最近相安无事,未让他有烦心之处,修炼上也未遇到瓶颈,他连诉苦的源头都没有,何来理由说自己过得不好。

于是,他的嘴唇微动,随后他听到了两个毫无感情的字眼从自己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很好。”

那人信了,点了点头,带着那雪白的发丝颤动着,挠着人的心窍。

“无事便好,风平浪静是最好不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它便要出生了,最近闹腾得厉害,你多给些魔气,许是下一次便能相见了。”

似叹息的话响起,此人将衣袖拂开,竟是露出大着肚子的腰身,已是快要临盆的样子。

尽管已经见过三四次,可每次见到这人圆滚滚的孕肚,花陵第一反应是怪异,但这份怪异出现的很短,代表的是某种不敢置信,只是谁也不知道花陵为什么会不敢相信。

很快,他的心跳会加速,直到那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和要跳出胸口一般。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无意识地伸出手,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地用手掌抚上去,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格外小心谨慎。

这般带着自我意识的举动,一个受制于人的契奴本不应有,可沈檀深用魂契召唤花陵来此,本就是为了让花陵给腹中胎儿输送魔气,所以花陵做出这般举动,沈檀深亦是敞开着身子,并未觉到有何不对。

花陵如他所愿地将魔气传给他腹中的胎儿,胎儿吸收得很愉快,便没有给予他闹心的烦躁不安,连带着他那日渐臃肿,颇有负担的身体也舒服不少。

这种难得的舒坦让沈檀深格外放松下来,他微仰着头,整个人毫不设防地靠在软榻上,直到他的面色被滋养得红润,嘴里才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呻吟。

“真舒服……”

而花陵被这句呻吟吸引了注意力,他抬起身,空洞的目光落在沈檀深的侧脸和孕肚上,理智和意识混乱不堪。

这个人是女人?不然为什么会大着肚子?

如果是怀孕了,“她”此刻又是怀了谁的孩子?

……会不会是他的孩子?毕竟他们关系此刻如此亲密,而他还记得,他曾有过一个未过门的妻子。

可是,如果是两情相悦,为何他会受制于人?

满腔疑惑无法倾诉,全然沉浸在花陵那双暗淡无神的眼眸里中,愈来愈浓。

明媚的日光透过清涯居的窗柩,依稀洒下一片明暗交织的斑驳,温暖又柔和。

只见那古典雅致的宽敞厅堂之中,青年半跪于地,他一只手抚摸着沈檀深的孕肚,头贴在男人的肚子上,似倾听沈檀深腹中胎儿的动静,而沈檀深也因为胎儿被安抚而面色自然,神情愉悦,眉眼舒展。

他们像极了一对期待着腹中孩子降临的恩爱夫妻。

最起码,这一幕落在刚进来的凌子宵眼里便是这般意味。

冷冽且气息冰冷的青年站在原地,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随后便走了过来。

还未回过神的沈檀深只察觉有人靠了过来,带着他熟悉的气息。

“子宵?”

凌子宵俯下身,他亲呢地握住沈檀深赤裸的脚,渡过去一些温度,让之不那么冰冷,随即他便坐在了沈檀深的身边,扣住男人的下颌,在花陵那没有神采的注视下,吻上了沈檀深的唇。

他打碎了花陵的美梦,用言行举止在花陵面前宣告了某种主权。

凌子宵先是浅浅地含着沈檀深的唇瓣轻吻,随后,他拉开一些距离,伸进舌头抵开那被他吻湿的柔软唇瓣深入探索,汲取着沈檀深嘴里的气息和津液。

直到沈檀深被吻得脸色潮红,整个人陷入情欲中已是双眼迷离之态,凌子宵才放开沈檀深,冰冷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欲念道:“师尊,若是无其他事,便让师弟先回去吧。”

沈檀深这才想起花陵还在,他忙看向花陵,发现花陵还是跪在地上,好在花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