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陵，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沈檀深默了默，他并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也不敢说自己的名字。

冬天过去，春天就会来，到时候这片桃花林将开满花，想必等花陵的眼睛好了，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就像花陵的眼睛一样。

“我叫……桃桃。”

花陵将他搂得更紧，他的体温比沈檀深的高，夜里还用不方便用腿护着他冰凉的脚，发乎情止乎礼，又没有过多地动作。

“好，我信你，桃桃。”

沈檀深大抵也真心实意地动过……希望自己真的是桃桃的错觉。

于是，就这样一次次地迷失，让他真以为，他是花陵喜欢的桃桃……最后以惨烈的结局收尾了这段一开始便是欺骗的感情。

沈檀深收回思绪，那低垂的眼眸里再也没有深藏在心里那对花陵眷念的过多情绪。

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如今，他已经有真心实意爱他的子宵，明日就是他和凌子宵的道侣大典，该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

沈檀深回过头来，望着床头一边叠好的喜服，耐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上面细致的纹路，他想要和凌子宵说会话，只是想了，便传音给了凌子宵。

长夜漫漫，凌子宵只和沈檀深隔着一堵墙，他房间内灯火通明，在接到沈檀深的传音之前，他已经接到了花陵的云镜，已经聊了半个时辰的事情。

经过几日休养生息，花陵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只是那双瑰丽的桃花眸似乎再也不似往日那般含情脉脉，总带笑意的感觉了。

两人隔着云镜，只言片语，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如此深夜密谋些什么。

“子宵，你睡了？”

在凌子宵接了沈檀深的传音后，花陵那边便识趣地没有了任何声音。

凌子宵看了眼花陵一眼，回应道：“还没有，师尊，怎么了？”

“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

“那就好。”

沈檀深的声音传了过来，花陵也听到了，似乎太久没有听到沈檀深如此放松的声音，花陵原本僵硬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我的喜服很合身，也很好看……”

沈檀深并不知道凌子宵这边什么情况，只见他声音温和，说着缠绵的情话。

“不过，我更想要看你穿喜服的模样。”

花陵的呼吸凝滞了一瞬，曾几何时，他似乎也说过一样的话。

那时，他什么也看不见，却可以亲昵地搂着沈檀深，道：“桃桃，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我想看你为我穿一身嫁衣的模样。”

花陵的脸色苍白了起来，而凌子宵淡淡地回应道：“我也是，师尊。”

沈檀深听出了凌子宵淡薄话语中思念的味道，明明他们才一日没见。

这让他嘴角带着笑地侧躺在床上，阖上眼，道：“我早些休息，明日便能早些见着你。”

“好。”

传音断了，凌子宵这边的氛围却冷了下来。

凌子宵抬眸凝视着云镜里脸色苍白的花陵，他默了默，随后冷淡道：“花陵，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本该是你的，是我从你手里抢走了师尊？”

“……”

花陵白着脸，并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凌子宵的说话，可他道：“我觉得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都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他抬起眼，和凌子宵对视，目光有些阴冷又有些别的更为执着的东西。

“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我心知肚明。”

花陵自嘲道，他继续之前的话题道：“你答应我的，明日你不可出手。”

凌子宵道：“你真要在明日动手？”

“我不会毁了你和师尊的道侣大典。”

花陵的眼神带着跨过风雪夜的冰冷，格外坚定。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