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确嫉妒你。”

夜色里，凌子宵落在花陵身上的眼神是如此冷淡，在面对花陵这般指控，他依旧是这副无欲无求的面孔，连同那双夜色眼眸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他没有反驳，反倒是语气平淡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花陵被凌子宵这般坦然弄得一怔，眼里闪过难堪和复杂，他凝视着凌子宵，回想起过去无数次被凌子宵算计的经历，神情变得警惕和提防了起来。

“你得到了我苦心孤诣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为何不嫉妒？”

凌子宵望着花陵，深深浅浅的情绪从那双深邃幽冷的眼眸泄露了出来，逐渐变得冷漠无情。

“你让师尊同你签下魂契，是在害怕什么，又或者在嫉妒谁？”

此话一出，花陵原本还带些讥讽的神情便变了，薄薄的一层纸被捅破，他被戳到了痛处，一时间也是无法反驳。

他不由双拳紧握，紧咬着牙，那个时候他明明已经把沈檀深牢牢握在了手里，可如凌子宵所说，他的确还在害怕着什么。

他害怕回到小天地的凌子宵会和沈檀深重归于好，旧情复燃。

因为他嫉妒。

他无刻不在嫉妒着凌子宵……仅仅是因为曾经在三清门，他曾无数次地见到沈檀深对凌子宵好。

沈檀深对凌子宵是有多么亲密无间，相谈甚欢，两人甚至忘年之交，知己好友，而沈檀深明知道凌子宵没有天赋，仍旧想要凌子宵坐稳三清门掌门继承人之位，为此花费了不少心血。

他都看在眼里，深藏在心里。

“当我得知真相，马不停蹄地赶回小天地，你又都对他做了什么？”

花陵的脸色惨白，此刻他如同被凌迟处死的死囚一样，勉强维持着一份岌岌可危的念想。

可他知道，那时他已经对沈檀深做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当初用叶星阑威胁沈檀深签订魂契仿佛历历在目，沈檀深说不出话，可望着他的眼眸是如此哀伤和绝望，最后颤抖地在他手心里写下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