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样苍白无力。
再看白青崖起的这高调,檀霭便知他是又要发作了。他暗叹一声,拿出个垂首听训的样子来:“请长史教诲。”他如今才知道睡鸦的难处,这差事,当真是难办呐!
“主人就是主人,仆人就是仆人。一个下仆,即便因着他跟了个高贵的主子耍狠抖威风,也是狗仗人势,不得长久;主子哪怕一时不得势,也永远比下仆尊贵,由不得奴才僭越。主子之间即便有什么龃龉,也轮不到下仆来说三道四,檀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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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崖拿出了看家本领,自觉将话说得尖酸无比,檀霭心高气傲,教人指着鼻子说是“奴才”还不能反驳,想必此时心里正气得血流成河罢!
可惜檀霭出身市井,后又到了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因自己那副容貌,什么龌龊话没听过?与之相比,白青崖这两句宛如过耳清风,没在他心里留下一丝涟漪。不过檀霭也明白白青崖想看什么,于是配合着露出一副屈辱中带着怒火的神情,权当哄他快消停点罢。
白青崖果然怒火稍减,可惜没如檀霭所愿,他尤嫌不足,又趾高气昂道:“和檀大人歪缠了这么半天,我身上又觉得没力气,不如劳烦您把我送回缣风院罢?”
檀霭千依百顺道:“我为您传步辇。”
“不,”白青崖好整以暇,“抬步辇的奴才手脚粗笨,哪里比得上檀大人呢?我要你背我回去。”他早看出来了檀霭心里看不上他攀龙附凤,一有机会便离他八丈远,那他就偏要跟他贴在一起,存心恶心他。
果然檀霭的面色变了:“长史,这不合规矩。”
白青崖正等着他这一句呢,立刻接道:“信送不了,檀大人言说是殿下吩咐,怎么我身体不适回不了院子,檀大人也推三阻四不愿帮忙?别不是殿下有令是假,檀大人瞧不上我,心里不服是真罢?”
他越提褚容璋,檀霭越是忌讳。
檀霭并不惧怕褚容璋,也谈不上忠诚。对于他来说,跟着褚容璋不过是一份差事,既然到哪里都要干这份差事,何不挑一个最能成事的人跟着?这许多年来他冷眼旁观,众多皇子中,论手腕城府,褚容璋皆属魁首。檀霭虽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抱负,可也不想因跟错了人落得个不明不白身首异处的下场。
睡鸦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白青崖、褚容璋、沈三钱三人也已足够热闹,他可不想卷进他们的一团乱麻中去,毁了自己这些年的道行。
见檀霭又摆出了那张死人脸,白青崖也学会了见招拆招。他起身整了整衣服,不忘把那送不出去的信揣上,迈出一步便做作地叫了一声,往檀霭身上倒去。
檀霭惊了一跳,手比意识快,忙接了个满怀,简直不知说什么好:“白青崖,你!”
“呦,檀霭大人,直呼长官其名,不大合规矩罢?”
檀霭焦头烂额地试图将他扶起来站直,怎奈白青崖没骨头一般软在他怀里,他只觉摸到的哪里都如云絮般绵软,馥郁的甜香直往鼻端冲,不得不狼狈地低声下气道:“长史、长史恕罪……我答应你……属下背您回去,你先站起来,好吗?”
白青崖终于拿住他出了口恶气,正是得意之时,哪里肯如他的愿,笑意盈盈地回说:“大人见谅,正因您方才的推拒,我才强站起来扭了脚,眼下疼痛难忍,实在是使不上力气,不若就这么着,劳烦大人抱我回去罢?”
这般纠缠下去,不知白青崖还有什么奇招在等着他,若再让外人瞧见,真正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檀霭无计可施,牵过白青崖的手臂揽在自己脖颈上,轻轻一抄将他抱了起来,嘴上终于忍不住刺道:“待回了缣风院,得宣个御医给长史瞧瞧才好。崴脚倒是小事,只是方迈出一步就崴得动弹不得,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症候啊?”
得了这么一句带刺的暗讽,白青崖反倒笑得更开怀了似的。檀霭越是要占嘴上的便宜,心中必定越生气,而只有见了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