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崖被放到了竹雕花鸟插屏后的酸枝贵妃榻上,他拂开褚容璋的手,挣扎着半坐起来:“既然已撕破了脸,殿下何必还装模作样的?”

褚容璋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依旧挂着笑,微微歪头:“卿卿的意思我不明白。”

白青崖别过眼去,再看他这副样子他就要吐出来了:“你何时看出来的?”

他起初当褚容璋是个光风霁月、不懂人心幽微的君子,后来见识了褚容璋的城府,又觉得他虽心机重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位值得追随的明主。甚至到今早,他被折腾成那副模样,依然抱有一丝幻想,想他兴许只是不过床上凶悍,以前待自己的种种,未必没有真心。

可方才……他自己经受了,才明白卫纵麟为何说他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当真是手段狠辣,歹毒至极!

褚容璋如此精明冷酷,只怕早就看出了他的真面目,什么爱惜蒙尘明珠,什么王妃,都是狗屁!

白青崖问得没头没尾,褚容璋却听懂了,他拾起一旁的丝被掩住他裸露的小腿,才好整以暇地答道:“那夜在医馆,卿卿讲的故事很好听。”

白青崖眼前一黑。褚容璋……他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在骗他,却任由自己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声泪俱下地演戏……

白青崖恼羞至极,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

“卿卿不必害羞,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心里明白卿所求为何,也一一给了你,咱们岂不是天下第一知心人?何必计较其他。”

可惜刚受足了教训的白青崖不吃这套,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咬紧牙关问:“既然你知道我别有用心,为何还要为我请官?”

褚容璋沉默片刻,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口道:“卿卿受了罚,个中缘由现在可知晓了?”

他还敢提?!方被得知真相后的羞恼压下了些许的恨意重又翻涌,白青崖攥紧了拳,一字一句道:“我与沈三钱素昧平生,是他见了我一面便如疯狗一般,我反抗不能,被狗咬了,难不成也成了我的错?”

“素昧平生?”褚容璋目光一闪,“这倒奇了。”

白青崖恨道:“他居心叵测,明知你会疑心我,还要当着你的面送还玉佩,见害不了我,又不知对你胡沁了什么。你只因疯狗的一面之词,便如此践踏于我不成!”

“不,”褚容璋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更盛,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止如此。我还想让卿卿明白,你既然招惹了我,便永远只能做我的人,万万没有左右逢源的道理。”

“我不是卫纵麟,更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白青崖不料褚容璋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没能接上话,惊愕地抬头看着他。

褚容璋抬手扶了扶那柄摇摇欲坠的簪子,又道:“三日后,我便要奉皇命去往兖州平乱,两月后方归。这段时日卿卿独自在京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万万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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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第三十九章、动身-长039腿039老039阿姨039整理

三日后,褚容璋动身前往兖州。

彼时白青崖正散着头发坐在黄梨木方桌后写信,桂旗进来时他连鞋都没穿,薄而贴身的中衣裤管下伸出两只剔透的赤足,就那么随意地踩在毡毯上。

桂旗垂着头不敢多看,低眉顺眼地将二总管的吩咐照实说了:"长史,殿下动身在即,差人来唤您送行呢。"

白青崖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