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求。"
若真的看出他方才在想什么,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开怀?白青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动了一下,不甘示弱道:"那厂公若猜不中,是否也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这个赌局从开始便是不公平的是否猜中,全凭白青崖做主。若他执意说没猜中,沈三钱也没什么办法。
可沈三钱全不在意:"自然可以。"他毫不在意白青崖的如临大敌,还有闲心问随侍的婢女,"云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云妆便是那位捧衣的大丫鬟,在旁边看得大气都不敢出。督公府里每年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太多了,她由衷地恐惧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丧命,可沈三钱没发话,她又不敢退下,只能把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闻听沈三钱传唤,她才慌忙掏出一个双鸳鸯白玉盒,双手奉上。
沈三钱将这盒子拿在手中,才轻轻凑到白青崖耳边说:"娘子方才在想,以后有机会便要杀了我。"
白青崖惊骇地后退两步,白着脸看着沈三钱,反驳都忘了。
沈三钱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白青崖这才艰难地说:"不……我、我其实没有……"他说不下去了。自己方才的反应便是铁证如山,再在沈三钱面前狡辩也是白费功夫,不如不说。沈三钱的心性究竟是怎样扭曲,才能明知眼前的人要杀自己,还能与之耳鬓厮磨,演这些鹣鲽情深的戏码?
沈三钱看他脸白得厉害,反而宽慰道:"娘子不必紧张,昨夜咱们新婚之夜,我高兴昏了头,要娘子要得狠了些,娘子使些小性子也是有的。"
他打开白玉盒的子母扣,从中取出一枚绢花。我朝簪花之风盛行,男子亦爱在衣襟发上簪花,以示风雅。然而与别个绸缎丝帛所制的绢花不同,沈三钱手上这枚由金线密织,又以鸽血石点缀,无比华贵精巧。
白青崖只觉耳边一重,是沈三钱将那绢花簪到了他的鬓边,随之落下的还有他轻轻的吻:"我想娘子答应我,簪着这朵花离开。"
悲报,要考试了,接下来可能不能日更了
第014章-第十四章、稚子-长014腿014老014阿姨014整理
沈三钱没有出来送他,白青崖鬓边簪着那朵金丝绢花,跟着云妆穿梭在督公府的院子里。
与卧房的富丽不同,沈三钱这院子修得极雅致,亭台假山错落有致,不知种的什么珍奇花卉,在秋日里依旧开得妍丽,甚至引了一汪活泉穿行其中,水汽蒸腾,美如仙境。
白青崖却无心欣赏美景,只觉得心乱如麻。他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单看这座府邸的后花园走了一刻钟尚未走出去,几乎有白府三倍大,便知一定建得违制了。沈三钱一个宦官,府邸比起亲王宅居亦不遑多让……且方才路过正堂时,见上悬一块御赐匾额,书道"心迹双清",足见权势气焰之盛。
这样一个权臣……如果当真想要整治他,可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虽然方才沈三钱瞧着并未动怒,但只观他在床上的喜怒无常,焉知没有在心里狠狠记他一笔?
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疼痛和恐惧,可刚醒来时盘桓在心头的想报仇的勇气和欲望已经消失殆尽了。他甚至不敢告诉褚容璋昨夜发生了什么若是褚容璋不欲为他得罪沈三钱,或者更坏,褚容璋为拉拢沈三钱,直接将他送到沈三钱床上,那岂不才是真正的弄巧成拙,大大的不妙?毕竟太子未立,褚容璋若有心争位,沈三钱手握东厂与锦衣卫,是绝好的助力。
白青崖越想越觉得有理,为今之计,绝不能与沈三钱撕破脸,只能讨好了褚容璋,即便不能尚公主,谋得一官半职,自己手中有了权力,才能保全自己。褚容璋瞧着温润如玉,不像沈三钱那般城府深,又念及恩情,想必不难相与。
权力……他这一生被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