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说披萨吗?”

谈汀有些迟疑地停顿了一下,但目光紧接着就被卓瑜手上缠绕着绷带給吸引了,“等等,你手怎么了?”

卓瑜诡异地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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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汀沉默地开着车。

“你一天这么累了,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卓瑜在副驾驶上坐立难安,挠头搓手,半晌开口,“就是小伤,我是警察呀,行侠仗义的时候总会有些小磕碰的,不要生气啦好不好,啊?汀汀师弟?”

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高中到大学到工作,小情侣之间嘛,偶尔也是会有小小的摩擦的。

虽然大部分主要还是卓瑜惹的祸,但不论怎么样,只要他讨好地喊上一句“汀汀师弟”,谈汀便会立刻软了心,这时候卓瑜再说上几句软话,基本上人就能哄好了。

但这次似乎不太管用。

“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

谈汀喃喃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自己一直不在意的话,我再生气,又能有什么用呢。”

卓瑜傻了眼。

他赶紧干巴巴地又狡辩了几句,谈汀却依然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把车往家的方向开,卓瑜急了,问:“不吃饭了吗?我订的餐厅”

“我有些累了,卓瑜。”

谈汀疲倦地别过了头,只是说,“下次吧。”

卓瑜一时间也有些火大。

“不是,为什么你对你那些病人的家属就温柔可亲,手也给人随便拉还要时时刻刻笑脸相迎。”

卓瑜难以置信地问道,“追犯人追了一天的人是我被划伤的人也明明是我,为什么你对陌生人是那样好的态度,对着我,却要给我这种脸色看呢?”

卓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冲了,然而谈汀依然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家门口。

“你,你说句话..”

这样的寂静让卓瑜莫名的有些心慌,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我,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嘛,我没想凶你,我就是,就是有点委屈....”

谈汀有些恍然地眨了眨眼,不接话,只是拉开了车门。。

“医治他们是我的职务,而我之所以能够对他们笑得出来,是因为他们和我的关系也不过只是病患罢了。”

谈汀说,“可是卓瑜,哪怕你身上破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口子,我也会难过,也会心疼。”

“可能你天性如此,觉得小伤小碰不是大事。”

谈汀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大稳定,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可是我很难受,我没有办法继续和你嘻嘻哈哈,我做不到。”

谈汀下了车,卓瑜看着他的背影,坐在车里呆了好久。

愣神了半天他还是慢吞吞进了家门,就看见许阿姨有些困惑地问自己:“小谈上楼了,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也不说话,是怎么了啊?”

卓瑜沉默半晌,说:“他有些不舒服。”

许阿姨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裹,很高兴的说:“夫人给你们俩寄的包裹到了。“

卓瑜在这个世界的”爹“和”娘“是个不着家的主,好像压根儿就没有他这儿子一样,满世界到处地飞但就是不回家。

这对卓瑜而言也是个好事儿。

这几年卓瑜和他们俩也总共见了两三次面,最近一次见面的的时候,卓瑜正式地把谈汀介绍了他们,说自己非他不娶,总之当时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卓瑜慢吞吞地把包裹拆开,盯着里面大包小包的异域特产发呆。

五分钟后他打开手机,先是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份披萨,手指一顿,又外加一份谈汀最喜欢的奶油小布丁。

十分钟后他原地起立,咚咚咚咚地跑上了楼,一个豪猪冲刺直接顶开了卧室的门。

“汀汀。”

卓瑜很有骨气地对着床上鼓起的一团说,“师兄错了。”

谈汀窝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