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从。他下意识起身避开影钟齐的视线, 却没想到这种状态下行动会让人更难受,以至于白承跑一样的走下台阶,体态都露出了少见的狼狈局促。
影钟齐坐直了身,态度相对白承而言倒是漠然许多。
他开口说:“都已经……”
“别。”白承及时组织钟齐嘴里接下来会蹦出来的那几个会令人羞耻度爆棚的字。
他知道钟小齐这张嘴向来都不是省油的, 厉害的很。
影钟齐也乖顺, 老老实实闭上嘴,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望着他, 眼底还倒映着他的仓惶, 竟还有几分无辜。
寝殿外,侍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白承正是因为感知到这一点,才从那荒诞的梦中挣扎着醒过来。
不能被人发现女王寝殿藏着别人,一是对女王名声不好, 二是容易崩人设。
温柔端庄的女王陛下居然偷男人!
这…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外头天已大亮, 白承身上这一套夜行装反而会引人注目, 所以他回去的时候格外小心。再加上被邪神钟齐撩拨到四肢不协调,白承回到自己住的小宅子里, 都没舍得往屋里走,而是径直到后院打水冲澡。
骑士长的工作虽然收入不算低, 但也无法与奢华的贵族比肩。他拥有一座约二层高的小洋房, 后边自带小院, 家里没有仆人,平时一个人住。后院自带一口井,日常生活所需都是从那口井中直接获取。
情况迫人,白承带着难看的情况逃一般回到宅子,房间也来不及回,他独自跪坐在井边,打了桶水从头浇灌,试图用清凉的冷水浇熄身体正灼灼燃烧的热度。
可惜徒劳。
白承垂着头跪坐在井边,一手攀在湿硬的井沿,另一只手扶着水桶。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灰色的发湿透了,服帖地粘脸侧,晶莹水珠在日光下贪婪地亲吻他每一寸肌肤。有几颗吹悬在睫毛下,惊落于呼吸,砸开一簇柔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