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有时间,钟齐快步跑到那间屋子里。
大门没有上锁,轻易就能推开,一股干燥的霉尘扑面而来。
壁炉的火已经完全熄灭了,他们暂居一夜并没有驱散掉房子久无人居的冷清。
比起其他房子里腥臭浑浊的气味,这简直可以称之为芳香。但满屋灰尘窜得钟齐鼻腔发痒,几个喷嚏过后他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钟齐捂着口鼻,强忍不适在房屋各个角落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皇天不负有心人,钟齐终于在书房书柜上面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笑容纯真无暇。
钟齐弯了弯眉,露出满意的神色。
入夜。
白承在日暮后第一个离开屋子。
钟齐带病出行,久久未归,他在屋子里睡也睡不着。他终于明白上个本钟齐被困在水池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行动,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那种焦虑了。
正遇上钟齐往回走。
钟齐脸色不太好,咳个不停,裙子有一角还撕破了,身上鞋上都沾着一些血迹。
白承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钟齐则顺势偎依进白承的怀中,可可怜怜地说:“哥,救救我。”
吓得白承还以为他受了其他伤。
钟齐委委屈屈道:“救救孩子,裙子好脏。”
黄丽雯忍不住悄悄问米觅:“这孩子一直都这么作的吗?”
米觅点了点头,诚恳道:“我跟他们认识不久,他一般比较疯,也就在白……白哥哥面前作。”
雯姐思考了一阵:“他们俩什么关系?”
米觅:“就,你看到的这个关系。”
看着白承,雯姐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末世好男人难找,没想到单身好男人更难找。
入夜之后,大家都自发地离开黄丽雯的屋子,在众人为下一个落脚点一筹莫展的时候,钟齐指了指不远处一家亮灯户。
“去那。”
屋主似乎知道他们要来,在白承敲门之前,主动地打开房门,把众人迎进去。
米觅还以为神通广大的钟齐和屋主达成了互助互惠的协议。
哪知道钟齐捂着嘴轻轻笑起来:“这回开门倒是挺快嘛”
屋主是个戴眼镜的男人,长相斯斯文文,腿脚不太好。他听到钟齐这句话,好像很是不爽,推了推眼镜,冷冰冰道:“不开门,等你再砸窗吗?”
二楼破掉的窗户位置被他用木板封了起来,也不知道够不够严实。
钟齐被他逗乐似的咯咯笑,结果被卡着喉咙,猛烈地咳嗽起来。
屋主叫季秋,也是个考核者。他看得出来钟齐是个男人,便大致猜出钟齐是个考核者,在钟齐白日试探他的同时,也曾尝试过试探对方。
可惜钟齐完全不按套路走,十几分钟的对峙下来,他发现自己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过,不免觉得吃瘪,对钟齐和他的伙伴态度难免差劲。
季秋冷眼看着,道:“你最好收敛一点,一会女鬼听见声响,我们都得死。”
钟齐歪着头软软倚在白承肩头:“你放心,我哥哥在,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季秋:“……”一口气不上不下,他紧蹙眉头,视线隔着透明的玻璃片在他们身上左右轮转,脸色有些奇怪。
然后他干脆别过头,看也不看他们,拖着不太方便的右脚慢慢往楼上走。
硬是把屋主气回房了。
米觅看着季秋把房门甩上,有些寄人篱下吃人脸色的羞愧和不适,她压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钟齐则完全没有那种感情,他淡定地说:“你和雯姐就呆在这,我跟承哥去那条通向镇外的路看看。”
他记得承哥曾经说过,白日他找了一阵,并没有发现那条路的存在。所以他决定晚上跟白承去碰碰运气,也许能找到不一样的线索。
“能出去?!我也想去!”米觅赶忙道。
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