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到此便死无对证,统领却敏锐的发现死者的手中拽着一片碎步,指甲上还沾着些许皮肉,想必是被人杀害时曾奋力挣扎过,拽掉了凶手的衣袖又抓伤了手臂。

仵作验尸后确定了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在今早寅时末至卯时初。再看颈部的勒痕深度,只有成年的男子才能造成。

禁卫军立马将宫中的太监个侍卫全都聚集起来一一排查,凡是手臂上有伤又无人作证寅时至卯时行踪者,全都被抓入大牢严刑拷打。

这其中也包括了齐贵嫔身边的太监三喜。

三喜是个硬骨头,但禁卫军统领的手段也不是虚的,各种严酷的刑罚轮番上阵,又不让三喜有一点喘息休息的机会。

这接连两天的折磨下去,三喜终于受不了松了嘴,一五一十的将一切都交代了。

禁卫军统领拿着口供呈上,祈战只看了一眼便将口供递给了南溪:“孤就说是她。”

南溪一张张翻看下去,眉心紧蹙,只觉得这齐贵嫔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在晋国的律法之中,纵火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这烧的还是当今圣上的寝宫,这已经不单单是纵火罪了,而是刺杀圣上,是诛九族的重罪。

此前祈战碍于王家是生母后家而不得不手下留情,结果转头齐贵嫔就给他送了个把柄上门,这回王家是彻底玩完了。

“还真是雪中送炭,孤可得好好谢谢她啊。”

祈战眼神冰冷,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第36章 三十六 谁是你的爱妃啊!

搬到飞鸾殿后,南溪就再也没过问过那日纵火案件的后续,只是青栀偶尔会跟他提起。

齐贵嫔被赐了三尺白绫,由大内总管带人亲自行的刑,确认她被绞死断了气后就草草办了后事。

而被遣返回祖籍地的王家也因此受了牵连,没被诛九族,但三族都跑不了,连带着本是秋后处斩的王衡也改判为即刻处决。

斩首示众那日,午门的青石板被血染了色,延绵了好几丈远。

科举是寒门弟子唯一可以公平公正一步登天的途径,科举舞弊自然是谁都无法容忍的事情,只是百姓在叫好的同时,背地里不免也会质疑新帝是否过于暴虐不讲情面。

那户部尚书怎么说都是他亲舅舅,王家更是新帝生母的后家,竟说诛三族就诛了,连那两岁的孩童都没放过。

外头众说纷纭,传着传着竟就将王家一案与南溪牵连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传出了齐贵嫔纵火烧了承德殿,差点将新帝和那位敌国的小皇子烧死的事情。进而引得皇帝大怒,将王家三族上下尽数诛杀,赐死齐贵嫔。

后来流言蜚语几番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切都是因南溪而起,都是他这个妖妃吹了枕边风让齐贵嫔失了宠,齐贵嫔才会失了理智纵火烧承德殿。

对此青栀嗤之以鼻,颇为生气的道:“若不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又怎会落这般下场?我们殿下可什么都没做,到头来倒是什么都往殿下头上推了。”

南溪闻言道:“外人如何说随他们去吧,嘴巴长人身上,我们还能捂住天下人的嘴不成?”

“奴婢是在替您觉得不值。”

南溪抬手拍拍她手背,轻声道:“随他们去吧,反正也说不到我们面前来。”

青栀还是觉得气,但诚如南溪所说,旁人的想法他们左右不了,除了眼不见为净也没别的法子了。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南溪其实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随着他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少,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春雨大夫昨日为他请完脉后便告诉他能提前清理余毒了,对此南溪十分重视。

清理余毒那日,春雨大夫提前熬了一副麻醉的汤药,南溪喝下去后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祈战不放心,特意腾出了一天的空闲时间,他本是要在房中陪着南溪的,但春雨大夫却将所有人都请出了房间,连他也一同赶了出去。

祈战略有些不满:“孤为何不能留下?”

春雨大夫可不管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