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第二天，秦阳就走了，也没说去哪里，直接收拾行李离开。

林灵一个人躺在别墅的沙发上，窗外是阴沉沉的天空，顶上是绚烂的水晶灯。

秦阳嫌它花里胡哨，林灵也不喜欢太过耀眼的灯光，所以平时很少开，真的只是个装饰。

午后下了一场雨，天更沉了，黯淡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落在垂坠的水晶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泽。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手机响了，是顾汉星打来的。

顾汉星已经到沪城了，这会儿正在公司开会，关于他回归的问题，公司高层开了个会议，趁着会议休息的时候他偷偷给林灵打了个电话。

听她语气平静，顾汉星松了一口气，“姐，你放心，我会跟他解释的……”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什么都别说！”

“可是，事情都是因为我……”

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反倒会让秦阳更加生气，但作为男人，还是应该承担起责任，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去面对。

林灵让他不要插手，“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过几天他就会消气，你要是给他打电话，反倒会刺激他。”

顾汉星终于还是妥协了，答应让林灵来处理。

而且，秦风也一直在帮他探口风，据说秦阳情绪还算稳定，也没说要杀人。

“他有为难你吗？”

虽然秦风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他哥决不是会打女人的人渣，但顾汉星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

“那……有没有折磨你？”

也不知道对姐姐来说这算不算折磨，但那天姐姐似乎哭了很久，所以应该是没有太享受的吧？

林灵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放心吧，他有分寸的。”

是的，虽然气得好几天都不跟她说话，但那男人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领完证那天晚上，秦阳一个人坐在花园喝闷酒，半夜回房，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还是偷偷拿出药膏帮她擦。

那会儿她其实并没睡，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就闭着眼睛，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肌肤时，她喉间一片哽咽。

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愧疚，或许是痛苦，像困在迷宫里的人，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要跪下去求他原谅，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和顾汉星联系？

不，她不想让男孩陷入那么不堪的境地，她是爱顾汉星的，他不是奸夫，更不是第三者。

早在秦阳出狱之前，她就和顾汉星在一起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所以他不是第三者！

手腕，脚腕，胸口，大腿根部，后背，秦阳都一一帮她涂了，看着那些淤青，他眼眶发红。

她察觉得到他颤抖的手和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到了最后，他把手中的药膏摔了出去，又一脚踹在沙发上。

他还在生气，气得浑身发抖，那天晚上，他没有睡在她身边。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他蜷缩在沙发上，手边是一堆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离他头顶不远的位置，跟打了个光圈似的，光影之中，可以看到粉尘轻轻飞舞。

他一米八九的大高个，沙发不够长，就曲着腿弯着腰，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眼睛，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憔悴又邋遢。

怕他着凉，林灵拿了条薄被帮他盖上，谁知，他一下子就醒了，扯下毯子一把将她推开。

林灵跌坐在地上，看着她泪汪汪的眸，秦阳有些心疼，但还是转身离开。

-

一星期过去了，秦阳一直没来电话，也没发短信。

起初林灵也是有点置气，几天之后就开始担心，主要是怕他出什么事，终究还是先低头。

结果，电话打过去，那边一直关机，她只得让秦风打，也是关机。

“……放心吧，我刚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