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高兴地点头,“多谢王叔。”

王叔给她打了两斤,周娇娇接过酒,“我明儿个把钱拿给你。”

王婶婶扶着她往外走,“好,不着急。”出了门,王婶婶见王叔没跟上来,才笑嘻嘻地问周娇娇,“娇娇啊,你跟婶说实话,那个秦官差,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咳咳咳……’

周娇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王婶婶,你想多了,我和秦官差只是朋友。”

王婶婶做出一副‘你不必狡辩,我都明白的样子’。

但是还是提醒道,“不过你才刚和离几日,马上就和别人在一起不合适,未免旁人说闲话,怎么也得等两年再说,知道吗?”

周娇娇现在有点头疼了。

她扶着额头。

王婶婶还以为是她喝多了头不舒服,关切道,“你赶紧回去把酒给七叔,等他们走了就早些休息。”

周娇娇落荒而逃。

“七叔,今日麻烦你了。”

把酒放在七叔的手中,寒暄几句,秦佑和七叔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后,周娇娇在门口和出来尿尿的王婶婶说了几句话,这才准备转身回屋。

她才走两步,却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周娇娇疑惑的回头,以为自己喝多了听错了。

“娇娇,你听到了吗?”王婶婶一句话。

周娇娇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幻听。

“听到了。”

二人四目相对,立刻一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村民都听到了这个声音,都往那边跑去。

离得近了,周娇娇才确定哭声来自她大堂伯父家。

再近一些,站在大堂伯父家篱笆外,她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他们家院子里,一个浑身是血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倒在血泊里,看样子是没气了,而大堂伯母抱着一个没了两只手的小孩,小孩身上全是血,模糊的看不清五官,但周娇娇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大堂伯父唯一的孙子周望。

两世加起来,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血淋淋的死人场面,实在让她震撼,不知所措,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还让她有些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想吐。

身后一个人撞开了周娇娇冲了进去,是周父。

他站在大堂伯母的面前,双眼充斥着猩红,想伸手去抱周望,却仿佛不敢,手在半空中。

“大嫂……望儿……望儿出什么事儿了?还有小志……怎么会这样?”

小志?

周娇娇惊讶的看向那个躺在血泊里的男人,原来他是大堂伯父的大儿子周小志。

那个小时候背着原身满田里跑,给她摘油菜花戴在头上的堂兄。

他死了……

周娇娇的心有些沉闷,难受。

大堂伯母哭的声音颤抖,“他想赚钱读书,见你女儿能进山打猎卖钱,老周和小志就带着镰刀斧头去山里打猎,谁知这孩子也悄悄跟了去啊……”

他们觉得,周娇娇一个女子都能进山打猎,他们这些男子难道还比不上她不成?

所以他们很有信心。

谁知道最后大堂伯父没回来,周小志和周望是被人送回来的。

可送回来的周小志已经没了气息。

周父听得腿脚一软,不信的过去小志那边,伸手探他鼻息。

几秒钟后,他强忍的颤抖哭声传了出来。

“小志啊小志,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

不少村民也小声的哭起来。

这么多年邻居,又亲眼所见周小志死的有多惨,他们伤心的同时对深山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原本有些看到周娇娇打猎卖钱蠢蠢欲动的人,看到周小志一家的惨状,也纷纷歇了念头。

世道再难,他们也想好好活着。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