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郎,他至于这翻筹谋吗?

要是四郎在,汤家也不至于到如今。

四郎、男郎。

汤显灵听着东屋传来的絮叨叫魂声,忍无可忍掀了灶屋帘子直奔东屋,‘杀’了过去,屋门‘砰’的一声开了,蒋芸看五哥儿气势汹汹神色吓得瑟缩。

“五哥儿你、你要干什么?你爹就是糊涂了”

汤显灵骂:“他没什么大见识又要脸面,你窝窝囊囊护不住孩子,任凭他糟践五哥儿一生,胡康那种狗东西,读书考功名最在意名声,但凡他要是有胆量豁出去了,吵吵嚷嚷不怕丢脸面,直接告官,舍得一身剐,汤家到了这个地步还怕什么?定要把胡康功名给革了去。”

“什么官官相护?胡康算老几,才考上举人连个官屁股都摸不得,怕什么。”

汤显灵骂完床上汤父,一扭头也没给蒋芸好脸。

“胡康死了,本来就是胡家对不住汤家对不住五哥儿,你倒好,胡家上门哭几声,你就说胡家孤儿寡母的看着可怜给些银钱打发了,咋,五哥儿还对不住胡家了?你也是猪油蒙了心脑子都糊涂了,自家孩子不护着,拐着弯护着胡家了?”

“我恨不得把胡康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算他死的早。”

汤显灵骂完丢了汤父蒋芸,面醒的差不多了,能擀面了。

东屋一片寂静,这次连汤父都没半句支吾声,不知道是不是被逆来顺受的五哥儿给骂傻了。

汤显灵揉着醒好的面团。

可能恶有恶报,老天有眼,到了去年年末,大喜过望的胡康在宴席上喝酒给撅了过去,再也没醒来,死透了。

这对汤家本来是大喜事,可算是出了口恶气,有中风之兆的汤父一听高兴坏了,喝了一顿大酒,然后也乐极生悲睡了一觉彻底瘫了。

之前汤家向外租了半院子,吃着老本,胡家年后来哭,蒋芸是个糊涂又心肠软的,想着人死都死了,死者为大,见胡家六十多岁老母带着孙子可怜给了胡家老母一些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