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娘, 我打好洗脸水,就去叫他。”
蒋芸听了,本想说多这么一小会, 但她想了下还是没说,铁牛疼五哥儿这是好事, “我去前头拿牛乳。”
牛乳现在换到早上送了, 汤显灵按月付钱。
二人分工行动, 皇甫铁牛自己洗漱好,给显灵打好了洗脸水、牙刷沾了牙粉, 这才去屋里唤人。汤显灵心里记挂事,其实也迷糊醒来,就是那种半睡半醒间,又多睡了五六分钟,因为多睡五六分钟感觉特别漫长。
这会被叫醒,精神饱满睡够了,汤显灵伸了个懒腰,接过铁牛递来的衣裳穿,二人没啥话,各忙各的,他洗脸刷牙,铁牛去打水了,娘拎着牛乳桶回来。
“五哥儿,外头好些人,打头的竟然不是崔大爷。”蒋芸说。
汤显灵手里一边干活,一边好奇问:“咦?那谁?”
“章明。”蒋芸乐呵呵的。
这也是他家老主顾。
“崔大爷排在第二,我给他牛乳折过了。”蒋芸又说。
老汤先前说做买卖断不得,食客喜新厌旧,铺子关的久了,谁记得你?因此,这次关铺子关了一个多月,五哥儿备货又多,蒋芸也是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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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心略略安稳一些。
汤显灵倒是没那么多担心,他对自己手艺有自信,就是赚多赚少的关系。
生火、熬红豆、揉面,各司其职。
别说汤家院子忙忙碌碌,隔壁卢家也是一样,不过其他家可没像汤家门头那般热闹这才几点啊,天都没亮全,正街铺子门都关着,可汤家铺子前头已经围着人了。
李记甜醪糟的李二郎同他娘媳妇儿往铺子里去,他家租住在丁一坊第三巷末,租的铺子在正街,本想着这般便宜,但最后算下来不仅不没便宜还添了些麻烦。
主要是他家铺子租的贵,铺子主人家也不缺银子,后院人家要自己住,哪怕是有一间空屋都不外租,嫌外人吵吵。
现在每日在院子里备了货,推着车来铺子里再准备。
三人路过汤家门前,见汤家大门紧闭,门外却守了七八人。李二郎看的艳羡,这铺子本来该是他们家的。
要是汤家给他家卖一间铺子,他家买卖也不至于这般折腾麻烦。
幸好汤家赔了十二两银子,还能算一年铺子钱和两年税钱。
“别看了,就几个人,有甚了不起的。”李家大娘说。省的叫蒋芸看她家笑话了。
几人往街后头去了。
“天热,我说还是咱家的甜醪糟好卖,听说那锅盔面包都是烤的,热烘烘的,还有什么饼是油煎的,油味大,也就汤家铺子歇了一个月,人才惦记着,没准吃上几天就腻味了。”李二郎媳妇儿说。
李家大娘点点头,“说的在理,你看街头老赵糖油饼都不行了。”
“说起来,老赵家和汤家不对付。”
婆母这是明知故问,先前汤五哥打上赵家门,婆母还让她给赵家送甜醪糟,说是拉拢关系,只是可惜,他们家现在租在丁一坊,前头那会拉拢是白费了。李二郎媳妇儿心想。
“娘,是的啊,你忘了,之前汤五哥还跟人家动起手。”
李家大娘:“想起来了。”又装模作样说:“咱家和汤家没干系,咱家做的饮子买卖,跟着汤家没什么大干戈,老赵家要是看汤家生意好,指定要气死了……”
一路闲聊话音远了。
老赵糖油饼生意惨淡,开门开的也晚些。
“天热,谁爱吃炸货,再等等,你爹做买卖的时候,也是夏日不好卖,天凉了就好。”赵家大娘说。
赵大郎最近上火,嘴角起了一圈燎泡。
“你往街上瞅瞅,那些热腾腾吃食都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