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零零散散一些小事,邻里能顺手帮衬都帮忙了。

一家人自然记着大家的情。

天色不早,汤显灵皇甫铁牛送走了客人,蒋芸自打早上回来后也没歇着,大家都累,于是早早睡,其他事情明日说。

汤显灵和皇甫铁牛成亲以后八日,过去这些天,两人是睡在一起的。之前汤巧和二娘同蒋芸睡东屋,铺子里打地铺,林虎带着俩儿子睡,于是汤显灵的西屋自然空了,跟着铁牛一块睡。

按道理新婚当晚洞房肯定要拘束羞涩尴尬结果汤父死猝不及防,汤显灵和铁牛睡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尴尬不好意思,反倒是铁牛轻轻抱着他在怀里哄了哄。

“我不伤心。”汤显灵那会说。

皇甫铁牛嗯了声,“我察觉到了,不过你今日也累了,早早睡,床太小,我睡地上。”

“别,一起吧,虽然天热但是睡地上湿的紧。”汤显灵拉着铁牛的手说道。

西屋原先是杂物屋,狭小不见光。

汤显灵不想铁牛睡地上。

二人明明只见过几次,但真应了‘天作之合’这句话,像是冥冥之中牵了缘分,白日发生那么多的事,夜里第一次同床共枕只有珍惜彼此,不见尴尬。

之后几日二人都是这般睡得。

今日也一样,二人都擦洗过,换了身衣裳,还算舒坦清爽些,汤显灵在小小的床上,贴着铁牛,沉沉的睡过去,明日还要找李家算账,解决掉李家。

皇甫铁牛轻轻给汤显灵掖了掖被子,又往外挪了挪,别挤着汤显灵了。

这一日,八兴坊都在说告官的事。

糖油饼赵家。

“……官老爷就是这么判的,也没让胡家赔钱。”孙红红觉得还是汤家吃亏了,那么大笔银子都拿不回来,胡康都死了,就算坐实了赘婿、没了功名,也跟汤家没关系,汤显灵没受益。

即使如此,孙红红就高兴了些。

赵家老太太也点头,点评:“就是名声面上好听些,但死都死完了,还是银子实在实惠。”

“闹了这么一场,闹了个屁。”赵大郎觉得不值不划算,闹事那是有利可图才闹,什么都没捞到,就是大家伙知道汤家委屈,这有啥的,汤显灵还跑到衙门告官,累人费事,啥都没捞到。

其他家,像是猪肉铺朱家也在说。

“胡家这么欺负人,现在这个下场也是他家活该,就是可怜一个寡母带着俩孙儿,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朱四老爹是个心肠软的软蛋这般说。

这话刚落地,旁边朱四母亲就瞪眼,大声说:“你个糊涂的,他家可怜甚?前头那胡康都能给五哥儿当爹了,这么大的年岁,生下的俩孩子,现在算什么稚子?估摸都十四五六了吧?”

“还真是。”周香萍都没想到这一处,还是婆母年纪大看事情透彻,便说:“要真这么大,又是男郎,该他们俩养活祖母了,要是好吃懒做,靠着老人养,那就是胡家教养坏了。”

“胡家老太太余生凄惨,也是她酿的苦果。”

朱四母亲点点头,很是喜欢这个媳妇儿,这媳妇是她给儿子相看的,高挑身子银盘的脸,一看就是好福气人,外加力气大说话敞快,大大方方的,干活麻利又聪明。

配她有些油滑的儿子正好。

能拿捏住。

要是配个软面疙瘩,那儿子就得上房顶了。

朱四爹瑟缩了下肩膀,仔细一想,老伴说的也对。朱母心里明镜似得,感叹说:“她日后可没好日子过,能教出胡康那样的,俩孙子估摸也是歪坯子。”

“咱们家得记着,可不能学了胡家那样,做买卖诚信为主,甭管挣几个铜板,一口一个唾沫……”朱母敲打儿子。

朱四:“娘,我知道,好生做买卖不眼馋旁人家生意,咱们一家吃好喝好,我跟外头都是吹牛,心里有数。”

“吹牛也不许吹大了!”朱母叮嘱。

朱四:“知道了。”

崔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