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性子泼辣当场跟骂了回去,还要作势干架,胡家老太太不敢明面上撕扯,背地里嘀咕的可难听了,嘴里话里糟践旁人家小女郎。
有的则是受着气,就跟这位夫郎一般,先忍着让着,因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小事磨的人心口也不痛快。
到了如今,可算是有气出气了。
“你家儿子歹毒,老天都看不下去,我只是说说,老天爷长眼睛的,能辩个是非。”
胡康老母气得捂着胸口嚎叫,这次没什么人出来打圆场了,不过到底是劝了劝骂人的夫郎,意思算了,将胡家老太太气了个好歹,到时候讹上你家就不好了。
正说着,巷子口有衙役来,高声问:“胡康母亲邹氏在没在?”
“呀,看你吵嘴,衙役都来了。”先前那位夫郎婆母趁机教训儿夫郎。
夫郎也胆小吓了一跳,只是口舌骂仗,衙门坊吏要拘他不成?又一想,不对啊,巡逻的是坊吏,这两位瞧着像是衙役。
“两位老爷可是有什么事?”有妇人壮着胆子问了句。
衙役说:“有人告上衙门,说胡家坑害汤家欺骗汤家做赘婿结果翻脸不认人,现如今苦主还在堂前等候,老爷派我们来拿胡家人。”
大通坊刚还吵架息事宁人的众人:!!!
胡康老母听闻,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了。
衙役见状,还是‘请’了人去,留下众人在原地,待衙役走远了,才说:“汤家告官了?”
“我就跟你说了,前些日子胡家老太太从外头回来神色难看的厉害,今个我才知道把人家哥儿父亲气死了,那夫郎把话说开,现如今八兴坊都知道胡康骗人某图汤家银钱。”
“这般严重?”
“之前她家跑去汤家要钱,就是去年冬日的事,回来胡家老太太就买肉炖肉置办新衣给俩孙子,听说就是汤家给的钱,我还想这个夫郎蛮孝顺的……”
其实是她婆母面上敲打她,意思胡家那位儿夫郎都回家了,也不忘给婆母银钱过冬。
有人说:“孝顺什么,我听说胡康中举后把人休了,给了汤家休书。”
“啊?!”
“真有这事?那汤家怎么还给钱?”
“胡家老太太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嘴上爱骂骂咧咧,到处背后说人,估摸是敲汤家钱,要是不给钱就嚷嚷她儿子休了汤家哥儿,让汤家哥儿名声不好听以后嫁不了人。”
“那可真是可恶。”
“咱们巷子里,跟着胡家都是口舌,如今看胡家对着汤家真真是造孽,这才是大事。”
原先那位夫郎腰板子也直了,他早就说过了,胡家就不是个好的!看以后婆母公爹还有什么话说,他这次能堵个七八回。
“不知道衙门老爷怎么断案?”
“不如去瞧瞧?”有人家里闲,孩子不用她看,留给婆母照看,她上街去衙门听听乐子。
“那一起去。”
辅政坊衙门内。
汤显灵站在堂下一侧,皇甫铁牛作陪。上方黎大人身着官袍,端坐之上看着状纸一遍又一遍,再看堂下那对新夫夫,年轻夫郎寡瘦,站都站不稳似得,面容憔悴神色哀伤悲痛。
这事……
黎大人看的也真切,汤家能由着胡康说话做主,纵容胡康立什么入赘书据,其实也是想借胡康科举成名后,有利可图。
此事用民间话来说,人家设了圈套你愿意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汤父先心思不纯,遇到了个歹毒的,没斗过胡康。
唯一苦主,怕只有堂下那位汤家哥儿了。
即便如此,现在还要为父告官。
黎大人闭目沉思,不管是真的为父告官孝心使然,还是借此事替自己鸣不平诉一诉冤屈,这也怪不得对方,若是后者是个聪明伶俐的,若是前者,一个孝子罢了。
半个时辰后,衙役来报,胡康母亲邹氏带到。
“大人,衙门前有许多坊间百姓候着,还有八兴坊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