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闷声闷气的说:“那媒婆费得二两吧。”

老太太瞥了眼大儿子,听出话里意思,不想给外人掏这个媒婆费,自知气短,可真的放不下这块‘肉’,最后说:“不行我去说。”

“她家五哥儿是个寡夫郎,又不是清清白白哥儿,还请甚媒婆?”

“难不成还要三书六礼大花轿抬着过门吗!”

今日太晚,老太太也劳累几日,实在是动弹不得,吃过饭就歇息了,想着明个去好好跟蒋芸说道说道,又听见大儿媳说卢家请了丁媒婆,老太太嘀咕:真是凑到一起了,这个时候请媒婆,显摆给谁看。

汤家卢家邻着,卢家请了媒婆,她干嘴过去跟汤家说亲,怕蒋芸犯嘀咕,给这桩婚事添阻碍,也显得她干巴巴的没规矩。

因此老太太也对卢家有些牢骚。

这日晌午没多久时,袁何晴也来了一趟,那会蒋芸没在,皇甫铁牛和汤显灵在铺子收拾床铺,见袁大人来了,忙端茶,简单寒暄客气直奔主题。

“我写好了聘书、礼书,二十九日下定,这个礼书要添一份聘礼,我来问问皇甫铁牛什么聘礼,好写上去。”袁何晴道。

汤显灵眨巴眨巴眼:“那我回避一下?”这可是细数铁牛给他的东西!

“不用。”皇甫铁牛说。

汤显灵说回避,脚都没挪动,此时一笑顺势留下来,他要看看。

袁何晴见汤显灵这般模样,显然是同铁牛感情好,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提笔看向铁牛,意思能说了。

皇甫铁牛一张嘴,把家底全都摆上去了。

袁何晴越写越觉得不对,停下笔侧头问:“这是写聘礼单子,可不是你全部身家。”

寻常百姓什么身价自然是和大商贾比不得,袁何晴一听就知道,这是皇甫铁牛所有家财了。

虎皮一张、狐皮两张、人参一支、白银三百二十七两八百钱。

皇甫铁牛报完身价,想到什么还说了句:是不是银钱要成双成对的好?我还能再添大雁一对,寻常的礼也都加上。

这单子说是聘礼,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甫铁牛家当。

携着家当娶汤显灵,可谓是全豁出去了。

“我知道,您这般写。”皇甫铁牛肯定道。

袁何晴看了看二人,皇甫铁牛坚持,汤显灵也没阻止,便继续下笔写全了,还跟二人说市井聘礼还要添糖、酒之类的,皇甫铁牛听得认真,全都记在心里。

写完之后,确认无误,袁何晴要走。

汤显灵叫住了,“袁大人。”

袁何晴停下脚步,旁边皇甫铁牛也紧张,他怕汤显灵反悔但心里又有笃定,汤显灵不会反悔,虽是如此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就是恋爱中人患得患失吧。

“我和铁牛是不是二十九号就要成亲?我听着也不像,什么时候我俩才是真的夫夫。”汤显灵问。

皇甫铁牛咚的心放回去,只剩下高兴了。

袁何晴面上也露出笑意,解释说:“民间都是简单,下聘下定一个日子,待二十九日当天,你们两家择一个黄道吉日这是迎亲日,当日我再写迎亲书。”

这便是三书六礼,即便从简合着日子,手续上却一道没差。

“对了,皇甫铁牛你得去备聘礼了,二十九日当天要送聘礼来。”

汤显灵心里数了下,“那岂不是三日后!正好我休息中。”

做五休二,二十九日正巧是他的‘礼拜天’,他可以前一天去洗澡,收拾干净,换个新衣,等着皇甫铁牛和袁大人前来。

“是不是太赶了?若是太赶”袁何晴故意道。

皇甫铁牛:“不赶。”

汤显灵:“不不不,正正好。”

二人异口同声,对此订婚日子都满意的不得了。

袁何晴脸上揶揄笑容,这对准夫夫哦,便背着手离去。

“袁大人似乎是笑我们很心急。”汤显灵嘴上这般说,但丝毫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