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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往年太后寿辰时的热闹喧哗,这日的宁荣宫里,冷清得都略带了几分萧索之意。
因为太子大丧刚过不久,今年寿辰太后特意下了懿旨,宁荣宫中不宴客,无歌舞,只有宫中诸位嫔妃和公主齐聚宁荣宫吃顿斋宴。
“说是宫中各位嫔妃,其实也没几个人。咱们万岁爷子嗣凋零,后宫也是寥寥无几。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长公主的生母齐嫔,三公主、六公主的母亲芸嫔和庄昭容,丽才人这几个!”柏妃拉着谢宴的手,走在宫中的青石道上,不胜唏嘘道,“奈何我们这么多人统共加在一起,都敌不过一个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可是在娘娘心里,这满皇城的人加起来,都不及我和娘亲在您心里的分量啊!”谢宴上前搂住柏妃的胳膊做撒娇状,卖乖地眨眼道。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初一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柏妃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谢宴心里一突,表面上却仍旧笑道:“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娘娘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安乐堂长大,我可是桑婆婆出事那天才头一次去安乐堂。”
“就这么简单?”柏妃盯着谢宴的小脸,显然对她这番说辞还不太信服,张嘴似是话未说完,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哟,这不是柏妃姐姐吗?桃李,你快帮本宫瞧瞧,是不是本宫眼花了!我可是听说柏妃因为太子之事闭门不出有好些日子了呢!怎么今儿个皇上难得出鸾栖殿一趟,她也跟来凑热闹了?”
“回齐嫔娘娘,确是柏妃娘娘呢!旁边挽着柏妃娘娘的似乎是谢将军的女儿谢姑娘呢!”齐嫔身边的宫女桃李恭敬答道。
齐嫔年纪与柏妃相当,但是身段妖娆,加上打扮出挑,所以两人站在一处,初初看去,齐嫔的光彩明显压了柏妃一成,但只要再细看这二人的风韵,柏妃则仿若一株纤纤素梅般,亭亭默默,教人越看越觉舒服,反倒更易让人心生怜惋。
只见齐嫔扭腰走到柏妃面前,微微屈膝潦草行了个礼:“姐姐万安!可算见到您出来走动了,自从太子薨逝,您便没再露过面,可把妹妹担心坏了呢!”
“齐嫔妹妹有心了!”柏妃微微一笑,却似不在意她连番说到太子来刺伤自己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齐嫔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好把枪口转向一旁的谢宴:“谢姑娘也在啊?有阵子不见,倒是出落得越发好看了!咦,这还没入冬呢,怎么就穿上高领的裙子了?”她说着,故作失言般捂住了嘴,“呀,我这些日子倒是听宫里奴才没少说些个闲言碎语,说是柏妃姐姐神志出了问题,在灵均殿当众发作想掐死谢姑娘,难不成,竟是真的?”
谢宴笑容不减,屈膝恭恭敬敬地向齐嫔行了个礼:“齐嫔娘娘万安,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呢!娘娘瞧着样子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容光照人呢!”她说着,也学着齐嫔方才状似无意的样子看了看齐嫔身后,却是不答反一脸好奇道,“齐嫔娘娘,长公主呢?怎么没和您一块来给太后贺寿?先头进宫少,也就是最近得了皇上的恩旨才能来宫中时常走动,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找长公主玩呢!”
一旁的柏妃一听这话,脸上有片刻的抽动,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齐嫔原本听谢宴夸奖自己时还略带得意之色的俏脸在听她提到长公主时倏然阴沉了下来,旋即转头狠狠瞪了柏妃一眼,才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咦?娘娘,是不是我方才说错什么话了?怎么齐嫔娘娘忽然这么生气了?”谢宴一脸无辜地大声冲着齐嫔离去的方向问道。
柏妃见齐嫔走远,才轻拍了一下谢宴的额头:“你这丫头,长公主和个侍卫私通怀了孩子被悄无声息地送出宫的事在宫里可是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皇上和太后都嫌有辱皇室声誉,不让声张,你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一定不知道,那侍卫原先就是在我爹的帐下当差的!”谢宴冲她扮了个鬼脸,“她不是喜欢踩人痛脚吗?先撩者贱,我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柏妃眸光微闪,忽然抬头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