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颜玲玉的病房里传来一阵哄乱的脚步声,器械快速“滴滴”的声音扰人心烦,医生护士鱼贯而出,吵闹了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寂静,一位满头是汗的医生出来,对施暗浓说了一句“请节哀”。
颜玲玉身体早就糟透了,昨天晚上接连下发了几张病危通知书,虽说他与颜玲玉的关系算不上母慈子孝,甚至都说不上正常,可施暗浓心里还是觉得像被针扎了一样,细密绵长地疼。
“哥……”
两人肩并肩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施暗浓眼球上的血丝还未消散,原本薄情的丹凤眼越发显得冷漠乖张。
“早就猜到了。”这句话是施暗浓喘着说出来的,说完,他向一侧斜去,贴到了江栖野身上。
他恨她,可她死了他又很难过,像要溺毙在海里,让人喘不过气来。
颜玲玉的死掏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有点撑不住了。
如果没有江栖野,他本可以独身一人。可是习惯这个东西太可怕。习惯有了依靠,坚硬的盔甲渐渐有了裂隙,脆弱便趁虚而入。
两人静默无言,过了许久,江栖野听到耳边飘来一句话,声音轻细到几乎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
“我妈……我爸是施钧。”
听到这个名字,江栖野震惊了两秒,半晌,他结舌问道:“施钧?市委书记?”
“对,已经是市委书记了。”施暗浓笑叹一句,话语间有些讽刺的意思。
江栖野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寻常,侧头疑惑:“那……?”
“我妈是介入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施暗浓将身体的全部力量交付出去,江栖野将他稳稳托住。他像只猫儿一样在江栖野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睁开眼睛,淡然讲述他母亲的故事。
等到月上柳梢,等到微风渐凉,那些听起来荒诞却真实存在的故事总算是讲完了。
“因为他们的缘故,我对爱情从来没有任何期待,可是遇见你之后我又开始抱有一丝侥幸。”
“我会想你是不是也能喜欢我?五年够不够?会喜欢到那种地步?”
“会喜欢到背弃名誉和未来的地步。”江栖野打断他的顾虑,坚定地说下去,“我会尽我所能地去爱你,给你温柔,给你偏爱,给你独一份的热恋,因为你是施暗浓,所以我特别愿意。”
“你的出现,就是命中注定。”
群?1~22~49?整理.221-6-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