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到本该不被记得,但傅禹就是能想起来。

想起来他作为校护旗手最后一次上台,想起来他站在台子上,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

那时候时鹤生和他的关系刚刚开始缓解,时鹤生的脚伤也还没好完全。

等时鹤生穿着那件白得发灰的羽绒服出现在班级队尾,悄悄地排进教师队伍里的时候。傅禹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

想站在他身边,扶着他,让他走得更慢一些,更小心一些。想抱住他,想把他裹进自己的怀里。

这对当时的傅禹来说属于性觉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想法和迷恋感。

而最离谱的是,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师。他瘦弱、身体不好、对他也没有任何威慑力。

唯一能震撼住他的,只有那涨清俊的脸和旁人看不到的,时鹤生独有的温柔和病态的美丽。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宝藏,一个不被任何人看到的宝藏。

远远地,傅禹还紧紧绷着脸,就看到时鹤生冲他笑了一下,暖风突袭,傅禹心知:就他了。

杂草丛生的山野下面,是一口幽暗的枯井,但傅禹能看到,那里面长出了一朵花。

如果世上的心动都有确切的时刻,那傅禹的心动就该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