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走了。我联系了警方和学校,他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我会帮你。你放心。”

傅禹看了时鹤生一眼,他实在是懊悔至极,他是昏了头才会同意让时鹤生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个破皮无赖,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父亲。

时鹤生闭上眼睛,又陷入了困扰中,他还是拖傅禹下了水。他还是不能靠自己解决这件事。

傅禹怎么会……

“对不起。”傅禹先道歉。

“什么?”时鹤生还在琢磨怎么跟他道谢,却先听到了傅禹的道歉。

傅禹转回头看着前面,说:“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我擅自公布了结婚的事情。这会给你带来困扰。”

“……”时鹤生方才心神交瘁,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但傅禹是来帮他解围的,更何况,这件事已经是事实了。

奇异的是,他根本不生气。

“我不困扰。”时鹤生转头看到傅禹的侧脸,他目光直视,刀刻般的下巴和抿着的嘴唇,透露着主人不悦的心情。

他继续道:“你不困扰就行。”

“……怎么会!”傅禹脱口而出,紧紧地盯着他,道:“我一点也不困扰。我只是担心你会觉得……”

“没事儿。”时鹤生摆了摆手停止这个话题,他一点儿不想再继续聊下去,只觉得又累又困,歪着头问傅禹:“我们去哪儿?”

“新家。”

“嗯?”

傅禹转头,目光熠熠:“是我们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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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别吓我

我们的……新房?

时鹤生本来是疲于应付那两个人,听到傅禹这么说话,他突然感觉怪怪的。

睁开眼疑惑地看了一眼傅禹,就看到他正含笑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或者是回答。

时鹤生只看了一眼就暗道不妙,傅禹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脑中飞速的回转自己这些日子都忽略掉了什么信息,经张彩芝转述介绍突然找上门的傅禹、准备齐全的婚前协议、暗中跟着他的保镖、医院里傅禹抢先一步的安排、还有酒会前后表现不一的傅禹……

时鹤生复杂地看了一眼傅禹,收回眼神,状作随意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戴眼镜了?近视好了?”

傅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一晃而过,傅禹手落了个空,解释道:“赶太急了,忘了。我……近视度数很低。”

他本来想说自己没有近视,但又怕时鹤生再追问下去。

但时鹤生从他着急的手和不安的小动作上已经得出了答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单方面停止了这个话题。

傅禹看他再次闭上了眼睛靠后,只是稍稍动了动,靠的离时鹤生更近了。

希望那颗摇摇晃晃的脑袋能落在他的肩膀上。

时鹤生感觉到了,但没有动。

他不是这次没戴眼镜,是以前也不戴,眼镜只是傅禹的装饰品,来隐藏心里那点小九九的障眼法。

只不过是一叶障目。时鹤生之前不留意,是没心情留意,也觉得不太可能有人会笨到在一棵树上吊死。

但他忘了,傅禹和别人不一样。

傅禹是为了让时鹤生亲手给他送一瓶水,愿意参加五千米长跑的人。

也是为了时鹤生一笑,愿意爬山上树给他摘一颗野果的人。

当然,他也是能在横跨过两千个日夜后,仍旧愿意重蹈覆辙,再次喜欢他的人。

时鹤生叹气,不是因为傅禹,是因为自己。

他们确实没有师生关系了,时鹤生更不会自诩是他的授业恩师,所以他们结婚这件事也并没有太多的牵扯。

时鹤生答应的轻松,是他从不觉得这件事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结婚离婚这样的字眼他看过太多次了,人和人缔结关系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弹指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