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感动的说不出话，只能沉默地往嘴里塞饺子。电视声沦为背景音，他们在欢声笑语的除夕夜沉默对坐着。

傅禹也没说话，他下午回家，和厨房阿姨包了饺子，又专门调馅包了猪肉大葱的饺子，和刚到家的父母说了会儿话，草草吃了点就马不停蹄地送了过来。

他等会还要赶回去继续吃饭，这是借了同学的借口偷偷溜出来的。他和父母还有很多个年要过，但他不想时鹤生的这个年留下遗憾。

一时傅禹也没话说，看着时鹤生吃饭就很满足了。

直到盘子里的饺子光了一盘，时鹤生抬起眼，正对上傅禹的眼睛。

可能是房间里的灯太亮了，时鹤生看到傅禹的眼睛里映着光，他还没来得及说些客套感谢的话。

傅禹说：“老师，你长得真好看。”

“什么？”时鹤生猛地皱眉。

“……”傅禹一不小心讲出了心里话，他连忙摇头，“没什么！”

但时鹤生听见了，还很清楚。

一个男孩夸一个男人好看，在除夕夜给他送饺子，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师生情谊说得清楚了。

他起身去找了个碗，把饺子盛出来，饭盒洗干净，递给傅禹。他诚恳道谢：“谢谢你傅禹，专门给我送饺子。老师祝你新年快乐，万事胜意。别在我这儿了，早点回去陪家人吧。”

时鹤生又给他下逐客令，傅禹有些不开心，但他确实该回去了。

“老师，你等会儿吃完饭，想和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吗？”

我们？

时鹤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傅禹，你去玩儿吧。”

傅禹有些遗憾，但眼看着出门的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必须赶回去了，只好急匆匆地告别。

然而半夜的时候时鹤生还是收到了傅禹发过来的照片和拜年，烟花绚烂，男生在光下站着，冲他比了个心。

他还没看清，傅禹的电话就播了过来，时鹤生接了，他看不到，却能听到烟花的声音。

在一声声炸开的烟花声中，傅禹的声音清晰又郑重，他说：“老师，我好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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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抓住

时鹤生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伸出手朝经常放手机的地方摩挲过去，然而左手边已经有人强先关了手机。

他脑子不算清醒，但还记得今天是周末，觉得打手机的人还挺识时务。

然而不到十分钟，一眨眼的功夫，铃声再次响起。

随之响起来的还有一个声音：“起床了，时……。”

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叫他。

这个声音再怎么变时鹤生也能认得出来，他那睡得模模糊糊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他不在自己家！他还有学校活动要去！

时鹤生一激灵坐起来，正撞上傅禹凑过来看他醒没醒的头。

“嘶傅禹，你的头是铁……”时鹤生声音逐渐微弱起来，后面几个字“做的吗”愣是没说出来。

陷入回忆的梦里，刚醒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傅禹不是梦里那个傅禹。

他及时闭上了嘴，在傅禹奇异的眼神里，溜下床：“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傅禹伸手抓住他，眨了眨眼睛，缓缓道：“我送你去。”

“不……”时鹤生拒绝的话音刚出口，傅禹已经翻身坐到了他旁边，好心提醒：“你快迟到了。”

“……谢谢。”

傅禹找出来一套崭新的牙刷给他，两个人挤在浴室的镜子前刷牙，时鹤生忍不住瞟向傅禹波澜不惊的脸。

他半夜睡醒没来得及思考，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昨晚喝醉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睡在傅禹床上？傅禹怎么把他带回来的？

一连瞟了三次之后，傅禹低头漱口洗了把脸，顶着一张挂满水珠的脸对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时鹤生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