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愣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直到走之前,沈星微都没有从这股伤心中缓解,贺西洲哄了两句未果就马上放弃,任她自己抹眼?泪。
宴会很快就散去,客人陆续离开,沈星微也穿上拖鞋被保镖送回隔壁。骆蔚北最?后走,他穿上外套站在贺西洲的身边,与?贺西洲同时往前方看。沈星微被保镖牵着已经?走出几米远,突然停下?来回头张望,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贺西洲知?道她一定是哭哭啼啼,充满不舍。
“你的玩具走了。”骆蔚北说。
“闭嘴。”贺西洲终于忍耐不了,恶声恶气地骂道:“脑子有病是不是?”
“你为什么生气?”骆蔚北低头扣上衣扣,说:“你的蛋糕被撞坏了都没有生气,你讨厌生日会,现在要结束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你舍不得你的新玩具对吗?”
贺西洲回:“关你屁事,有病趁早去看医生,下?次不准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骆蔚北想了想,觉得贺西洲年纪还是小,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于是换了一种说辞,“她看起来对你很不舍,应该非常喜欢你,离开时还偷偷哭了,或许你可以……”
“什么?”贺西洲问。
“你可以把她带回去,这样她就可以一直跟你住在一起。”骆蔚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好像他所?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摆在商场里的物品,“她似乎也不想回家,你这样也算帮她一把。”
贺西洲冷笑一声,“你会把一个总是哭个不停,吵得要死的人带在身边吗?你觉得我跟你一样脑子有病?”
沈星微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客厅里坐着赵霜和徐辽二人看电视,不见徐津兄妹。
“玩得开心吗?”徐辽温和地问她。
沈星微的脸上并没有开心的表情,然而?萦绕着一股怅然若失,就像是从仙境里离开的爱丽丝。
“下?次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出去了,外面天气冷,夜里还危险,我和你妈妈会担心你。”徐辽又说。
“对不起,叔叔。”沈星微站在门边低声道歉,然后看了看正在看电视没有回头的母亲一眼?,说:“妈妈,我明天回家吧。”
赵霜这才扭过头看她,“你说什么?”
“我快要开学了,还有一些寒假作业在家里没有带过来。”沈星微其?实?在寒假刚开始的一个星期就写完了寒假作业,但现在却说谎,“而?且爸爸昨晚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一个人在家很孤单,我也想回去陪陪他。”
其?实?也没有,父亲只简单询问了这里的情况,听说母亲的新任丈夫买了崭新的大别墅,并且育有一对年幼的双胞胎,还给沈星微买了新衣服新鞋子之后,就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沈星微觉得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烦恼,就像母亲今天出门拜年之后回来流下?了眼?泪,徐辽面对她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想要发怒却总是强行忍耐,还有大年夜里父亲在电话另一头的沉默,而?她自己也感受到了这里对她的不欢迎。
烦恼总是要解决的,沈星微没有能力解决别人的烦恼,所?以她努力想出了解决自己烦恼的办法?,这里不欢迎她,她离开就好了。如?果母亲不再是她的母亲,她也可以叫母亲“赵女?士”。
赵霜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说不上爱她,否则也不会在离开之后几年没有跟她打过电话,见过一面,但也说不上不爱,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听到她自己提出要离开,赵霜却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下?,好像是包袱被甩掉的感觉。
“先回去睡觉吧,这几天拜年忙,等过几天我再送你回家。”赵霜笑着说。
沈星微点头,上了四?楼,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她走到窗子边,拉开窗帘往对面看,看见对面三楼的房间亮着灯,那是贺西洲的房间。
这一晚像往常的夜晚一样,睡着之后就忘记了所?有烦恼,散乱的梦也没有被记住,沈星微睁眼?起来,脑中的第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