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考虑一下?”

张其稚愣愣地看着,说:“行啊。”

第11章钟意(二)颜

张其稚不知道钟意为什么打电话给他。他越过还在熟睡的学长,伸手到那个床头柜拿烟。他点了支烟,靠在床头吸了口。钟意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刚洗完澡出来。学长说他下午还有课,让张其稚休息好退房。

张其稚捡起地上的衣裤,嗯了一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了一声。那头说:“你好,我是钟意。”

张其稚坐回了床沿,问说:“有事找我?”

钟意说:“对,是关于陈以童的事。”

傍晚,张其稚开车去市区和钟意见面。年前见过面之后,他们再没见过了。寒假他和新交往的这位学长出去旅了趟游,没在家呆几天。

他到咖啡馆的时候,钟意已经坐在卡座边,笑着朝他招手。张其稚看了眼钟意点的咖啡,他在心里计较,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一般会喝什么咖啡。钟意笑说:“你耳后纹了个纹身?”

张其稚点头。钟意说:“因为我在陈以童的画里见过你这只耳朵以前好像没有纹身。”张其稚指了指自己,说:“陈以童画我?”

钟意说:“对,他已经很久不画商稿以外的画了。上次你回家之后,他回画室画了一幅你的侧脸。但听说陈以童从来没画过人像,只画动物或者不具象的东西,所以人像画得并不好。那幅侧脸其实画得也不太好,但能看出来是你。”

张其稚问:“你想说什么?”

钟意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许多艺术家都会有自己的缪斯,就是灵感来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奖获得太大的关注,陈以童这段时间挺艰难的,他几乎没再画过作品了。你应该也很清楚,他除了绘画,没有别的爱好。所以我突然想到,或许你可以帮他。”

张其稚盯着钟意,忽然有点生气和厌烦。明明他是陈以童的家人,为什么会有个外人来跟他说,你应该帮帮他。张其稚没说话,低头喝了口咖啡。他是陈以童的缪斯吗?陈以童现在是除了他,什么都画不出来。哪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钟意像会读心,继续说:“对,他从画完《余温》之后,再没画过插画以外的作品了。其实我会想来找你,是因为前几天陈以童因为画不出画,摔掉了自己的画架,木架头刺进了右手。他拿不了笔了,但每天还是去画室。”

唯衣群主山额灵山山午疚是灵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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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张其稚把车停到画室楼下。他想在楼底抽支烟再上去,又想到陈以童不喜欢闻烟味。他就捏着烟,在楼下发了会呆。

张其稚上楼的时候,陈以童蜷着头正在盯着颜料盘上的什么东西看。张其稚愣在门口,忽然觉得有点尴尬。有小半年都没来过画室了,里头几乎没什么变化。角落里堆满了颜料管和绘画工具,水泥地面上有深深浅浅的色迹。陈以童像一只深居洞穴冬眠的熊,一动不动地坐在画架边。

张其稚还是敲了敲门,说:“我过来送饭,先洗手吃饭吧。”

陈以童转头看到他,有点疑惑地歪了歪头。他还是拿着颜料盘,画笔搁到了画架边。张其稚把饭菜放好,看到陈以童包起来的手。他又说了一遍:“过来吃饭。”

陈以童站起身,走过去,坐到了餐台边。他见到张其稚已经又全无亲昵,表情木木的。张其稚开始怀疑钟意真的是在耍他。

陈以童有点局促地坐在餐台边,盯着面前的饭。他抬头问张其稚:“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