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急着来解约。外面铺天盖地的谣言,回应完这个又冒出来那个。”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张其稚的事,陈以童始终低着头。阿礼终于停下来问陈以童:“你有在听我说吗?”

陈以童抬头,脸色很冷地说:“你好吵。”

阿礼差点暴走。张其稚进屋的时候,阿礼骂道:“你们兄弟两个真能气人啊。我的心脏都快炸了,哈,算了,我不管了行吧。爱他妈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顾自己摔门出去了。张其稚指了指陈以童问:“你怎么惹他了?”

陈以童耸耸肩。

第二天正午,吃过饭后叶细细来接陈以童出院。陈以童靠在后座,抓着张其稚的手玩抛接游戏。他们回了长岛画室。早先叶细细和张文昊报了警,也对闯入者做过公开的谴责。

张其稚推开画室的门,里边已经基本打扫干净了。陈以童回到画室就和水草放回水域一样,又活泛起来。他坐回画架边,张其稚就靠在窗边看他。过了会,陈以童抬头,问他:“张其稚不工作?”

张其稚摇摇头,说:“这几天我想陪着你。”事实上是他的工作基本都被停了。

陈以童好像很高兴,他站起身,抱了抱张其稚,又坐回去。张其稚整理着空阔的画室。目前没人再把他和长岛画室联系起来,这里就还可以是陈以童的普通画室。

陈以童画累了,走过来挨着张其稚。他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张其稚推了推他,问:”要不要洗澡?”

陈以童点点头。

陈以童拽着张其稚也进了淋浴间。他弄湿了张其稚的衣服,张其稚骂骂咧咧地脱下来,拿水泼陈以童的脸。陈以童回击他。两个人在厕所里玩起了泼水游戏。张其稚玩累了,搂着陈以童的脖子,捞着他的头亲嘴。陈以童把张其稚抱了起来,两个人赤膊走出厕所间,摔到了沙发床上。张其稚笑说:“你到底哪来的力气啊,小怪物。”

陈以童俯下身开始舔他的脖颈。张其稚拱了拱身子,皮肤刚浸过热水,有种粉红色。陈以童照着他的锁骨咬了一口,张其稚轻叫了声。张其稚揉着陈以童细软的头发,身体越来越烫。他很早就发现,陈以童又笨拙又天真地爱抚方式,好像刚好击到他的点上。现在外面的世界兵荒马乱,他变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坏蛋。但他在里面,张其稚忽然庆幸,他在和陈以童拥吻的温暖空间里。有人在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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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童点着饭盒。叶细细坐在一边,问说:“现在是张其稚下楼抽口烟,你都吃不下饭了?”

陈以童抬眼,摇摇头。叶细细问:“那怎么?”

陈以童指了指书架上的画册,说:“陈以童的画册。”

叶细细耸肩,说道:“在走出版流程了啊。不过也没那么快。有样本了会先寄给我们...”

陈以童打断她,说:“采访。”

叶细细狐疑:“什么采访?”

陈以童说:“上次妈妈说有画册采访。”

叶细细想起,之前出版社想做个文字版的短采来造势,毕竟立里除了画作问世,其人真的从未出现过也没发表过任何言论。叶细细问他:“想接受采访?”

陈以童摇头。他把存在电脑上的手绘插画稿调出来给叶细细看,那是几幅连环画式样的插画。陈以童指了指画,说:“这个是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