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的脸更好看一些。

楚穗心中感慨一句，视线缓缓落在落款处怀瑾二字上。

笔锋苍劲有力，与记忆中的字迹分毫不差。

“这是萧家祖上传下来的画。”

萧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据说画的是先祖的一位红颜知己。”

楚穗的指尖微微一顿。

红颜知己？

她心中暗笑，前世那个佯装散漫不羁的萧小侯爷，可从来没承认过这种关系。

“这个上次您还特意送给我看了一眼。”

萧老耸了耸肩笑道:“没错，因为你和她说不出来的相似。”

“爷爷，我能再看看其他藏品吗？”

楚穗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题，萧老闻言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

得到允许后，楚穗的目光扫过书房。

忽而，角落里一幅装裱简单的画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画上是歪歪扭扭的亭台楼阁，落款处赫然写着……

“怀瑾。”

楚穗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凑近细看，这稚嫩的笔迹与古画上的题字，在瑾字最后一笔的收势上，竟有九分相似。

“这是景臣六岁时的涂鸦。”

萧老笑道:“那孩子从小就对古画着迷，总爱模仿上面的题字。”

楚穗的指尖轻轻颤抖，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前世萧怀瑾写字时曾说。

【瑾字最后一笔要收得利落，就像……我舞剑时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玉佩，这是当初萧家给她的栖梧佩。

这是当初萧怀瑾给她的订婚信物，上面刻着瑾泠二字。

泠，是她的小字。

庭院内，萧景臣窝在摇椅上，一本书遮住他的脸庞，似是小憩。

楚穗看着手中的玉佩沉默半晌，旋即一把攥紧，跨步上前。

她将萧景臣脸上的书一把掀开，深吸一口气。

“怀瑾。”

“……嗯？”

萧景臣被阳光刺到眼睛，下意识蹙眉挡住惺忪的双眼，嗓音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沙哑。

“怎么了……阿泠？”

他神思有些恍惚应声，随即瞳孔微缩。

萧景臣猛然坐起身抬眸，霎时间四目相对。

楚穗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震惊、狂喜、还有深藏已久的眷恋。

那一刻，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萧怀瑾。”

她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装失忆装得很辛苦吧？”

萧景臣捉住她的手指，眼底无数流光溢彩不住涌动。

良久，他冰凉的唇轻吻，却带着无尽的复杂的情愫。

“阿泠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