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楚穗沉默良久，她缓缓放下筷子。

“……好难吃。”

萧景臣:“……”

“算了，还是点外卖吧。”

他随手拿起手机，却被楚穗拦住了。

“不用了，难吃也不是不能吃。”

“比牛排强多了。”

楚穗静静的继续吃着面条，就连用餐时，行为举止都优雅得体。

萧景臣静静的看着，也坐在她的对面，沉默的吃了起来。

两人安静地吃完这顿饭，默契地谁都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萧景臣在收拾碗筷，楚穗则是随意的闲逛消食。

直到楚穗漫步到花园，只见花园不大，却远远看到一个令她诧异的东西。

月光下，一架白色的秋千静静悬挂在梅树下。

只是这个季节，梅树还未开花，看起来光秃秃的。

“坐会儿？”

就在楚穗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萧景臣的声音。

楚穗微怔回神，她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她走上前，轻轻坐在秋千上。

萧景臣倒是自觉，走上前站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

夜风拂过，鼻尖萦绕的尽是草木香。

“我小时候……”

楚穗忽然开口:“很想有个秋千。”

萧景臣的动作微微一顿。

“但我母亲不许。”

她望着远处的月色，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长公主母亲曾说，那不是贵女该碰的东西。

萧景臣沉默地听着，眸色渐深。

“现在玩也不晚。”

他语气清淡，带着几分懒散。

楚穗仰头看他，月光为她的脸庞镀上一层银边。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从秋千上站起来。

“等一下。”

她快步走向一旁的草地，蹲下身采了几根细长的草。

萧景臣站在原地，看着那几根草叶在她指尖来回穿来穿去。

不过几分钟，一个精巧的草编蚂蚱就出现在她掌心。

“给。”

她走回来，将草编蚂蚱递给他:

“我家乡的习俗，寿星生辰时要送个草编的东西做祝福。”

萧景臣接过那个小小的蚂蚱，楚穗则是背过身去，重新坐回了秋千上摇晃。

“别太感动。”

实际上，这是大夏民间的习俗。

只不过，上一个收到这东西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呵，就一个小玩意儿，两块钱大街上都是。”

萧景臣调侃的倚靠在秋千柱子上，楚穗蹙眉:

“不要还我。”

然而就在楚穗即将触碰的那一刻，却被萧景臣抽了回去。

他声音有些哑，将草编蚂蚱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的道理。”

月光下，萧景臣的轮廓格外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