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所以你是承认对穗丫头有意思?”萧老直接问道。
萧景臣漆黑的瞳孔一黯,他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您觉得呢?”
萧老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
这算什么?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有意思。”
萧老忽然笑了:“那你还叫她'嫂嫂',你这臭小子。”
萧景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您不觉得……”
“看着一只小狸猫突然竖起了全身的毛,特别有趣吗?”
茶烟在他们之间织成迷网。
萧老注视着孙子眼底流转的暗芒,
忽然分不清那里面几分是兴趣,几分是算计。
“你认真的?”萧老声音沉了下来。
萧景臣已经直起身,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这事儿就不需要爷爷你来操心了。”
他走向门口,在推门时忽然回头,眼角泪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我说认真的,爷爷。”
“最好别插手。”
门扉轻合,余音袅袅。
萧老盯着杯中自己晃动的倒影,忽然摇头失笑。
这小子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到底跟谁学的。
萧景臣离开后,茶室内的檀香渐渐淡去。
萧老摩挲着手中的紫砂壶,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老周。”他忽然开口。
阴影处走出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恭敬地站在三步之外。
“老爷。”
“去查查穗丫头。”
萧老指尖敲在壶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要知道她在乡下那二十年,到底跟谁学过这些本事。”
老周微微颔首,却又迟疑道:
“可是,二少爷方才特意嘱咐过……”
“我怕他那臭小子干什么?”
“况且,我自然不会明着来。”
萧老轻哼一声,对着老周伸出手来:
“我让你去找的那幅画,你找到了没?”
老周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木制盒子放在了萧老面前。
“找到了,就是压在库房里,落了不少灰。”
萧老盯着面前的盒子,面色越发凝重。
他缓缓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正静静躺着一副泛黄的画卷。
“老爷小心,这画毕竟年头久了。”
萧老瞥了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
他枯枝一般的手掌轻抚画卷,缓声道:
“这画用的是盛朝澄心堂的玉版宣,研的是大夏的松烟墨。”
“墨渗纸骨,纸托墨魂,就是再过千年也坏不了。”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泛黄的宣纸上,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栩栩如生。
她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仿佛九天仙子谪落凡尘。
可若是仔细打量,竟隐隐与楚穗有几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