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也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鬼知道她刚回国听到萧家传来的风声,竟然有个从大山里找回来的丫头被萧老看中。

苏昭当晚都震惊的以为是听错了。

所以苏昭特意给楚家递了邀请函,就是为了看看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不然以楚家这小门小户,哪里有资格来她苏家的宴会?

而刚才苏昭站的远远的,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楚穗手上的镯子。

那不正是萧家珍藏的传家宝吗!

从大夏时期就流传下来,苏昭作为萧家交好的世家女,幼时就见到过一眼。

她至今都记得,萧老还说过,

谁戴上这镯子,谁就一定是萧家未来的儿媳。

她甚至还试着戴过,无论怎么戴都会滑下去。

一直到萧家继承人都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这个镯子也一直没人戴的上。

萧老没了办法,这才勉为其难给了她一个内定儿媳的名额。

然而现在,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楚穗!

苏昭故作优雅地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故意提高声调:

“就算一个人的命再怎么好,归根究底也是阿猫阿狗,飞不高的!”

楚穗被吵的有点儿脑仁疼。

她的手轻轻摸了摸腰肢的位置。

今天出门时,林雅琴非要她换一套礼服。

说什么哪有千金小姐每次出席宴会只穿旗袍的。

林雅琴眼看着楚穗长的瘦,就直接买了最小码。

可如今的楚穗身姿窈窕,高挑有致,礼服着实不合身,勒得难受。

再加上她穿惯了柔软的丝绸,这礼服用的都是化纤。

没一会儿娇嫩的肌肤都磨红了。

尤其是肩带的位置,红的最明显。

苏昭自然注意到了楚穗这细小的举动。

估计连个礼服都没穿过吧?

在这儿扭来扭去的,啧啧。

她眸底尽是不屑与讽刺:“现在亲眼看到,让我更加确信了。”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礼服都穿不好,再怎么样也登不上台面。”

“要不还是我大发善心,请个礼仪老师给你,好好教教你吧。”

周围几位名媛闻言,掩唇轻笑,目光中尽是嘲弄。

礼仪?

楚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她堂堂一品贵女,教导她的可是皇后的嬷嬷。

轮得到这个苏家的小辈指指点点?

楚穗淡然抬眸,唇角微扬:“苏小姐有心了。”

她这般从容的态度,反倒让苏昭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楚欢见状窝在一旁捂嘴轻笑,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不过,说到礼仪……”

楚穗目光倏然锐利起来。

“苏小姐可知,如今世人推崇的礼仪规范,追根溯源都来自哪个朝代。”

苏昭被问得一愣:“什么?”

“是大夏。”

楚穗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礼》虽早,但真正将礼仪制度完善到极致的,正是大夏开国皇帝。”

她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心坎上,透着浓浓的压抑:

“大夏宫廷礼仪共计三百六十条,细分九等。”

“光是见礼就有十二种变化,苏小姐可知是哪十二种?”

苏昭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