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贵极罕见的。

他手执纸扇,挑了雅间的门帘,翩然而入:

“是谁偷偷在此诋毁天界上仙?”

雅间里大放厥词的姑娘见是他来,眉目顿时如春山融雪:

“你怎的才来?可惜错过了昨日一场好戏!”

“是我的过失。”北辰元君连连拱手,“认罚认打,绝不还价。”

春花挑眉:“你说遇上了一桩麻烦事,解决了没有?”

北辰苦笑:“非但没有解决,我还带了来请托你。”

于是将东海水君的家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一番,直听得孟极与春花两个面面相觑。

“北辰大人,这爱管闲事的习惯还真是……呵呵呵……”孟极干笑。

“甘华公主修行千年,已近元君之境,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灵官,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帮她。”春花收起了笑意,沉沉道。

北辰道:“春花何以妄自菲薄?虽然你修行法力上……尚有待努力,但心思活络,机谋多变,又能慧眼识人,若说有人能摆平此事,非你莫属。”

春花低头绕着袖口金线,不说话了。

北辰识相地倒了杯茶,递上去。

“你方才还在说天衢圣君古板冷血,若是放任甘华继续如此,早晚会被天衢拘到天牢,或绑上雷镜台,或贬下凡间。甘华这样执拗,恐怕是要上雷镜台的。”

春花不接那茶,也不抬头。

孟极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还是放弃了。它掉转猫身,扑扑簌簌地拆了一包绿豆糕,啃了两个半,还没有人出声。

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猫嗝。

春花抬头瞟它一眼,终于开口:

“毁人姻缘犹如断人财路,这狗屁倒灶的事我可不做。”

“我也知道此事为难。可甘华毕竟与我有同门之谊,唤我一声师兄……”

春花瞪他:“什么师兄?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三年不作揖的姥姥,今日倒派上用场了。”

孟极喷了一口茶。

北辰无奈:“可是……我已经替你应下了。”

“……”

“北辰,咱们现在绝交,可还来得及么?”

戏台上的女戏子正在苦苦规劝男戏子不要去送死,恰唱到:“况相公职非谏官,事在得已。纵然要作忠臣,养其身以有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