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已经没了父母。族人当他是件神兵利器,东海水君当他是宝矿金山,根本没人真的在乎他。不论留在龙宫,还是落入海龙族手中,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既唤我一声姑姑,我难道不能去东海讨他一讨?”

北辰大惊:

“东海战火已起,你此刻去,只是添乱。我这次去东海巡视战事,水君已亲口承诺,将善待小魇龙,上次那样的欺辱,不会再发生了。至于他的去留,待东海之战平息,天衢上尊将会亲自裁决。”

春花还想说什么,北辰尤为郑重地看了她一眼:

“你万不可莽撞。我已托了火德星君,打炼一样能锁住魇龙异能、又不妨碍他自由来去的灵锁。只是这灵锁非一日之功,还要等上些时日。待灵锁一成,给那小魇龙戴上,东海便再没了□□他的理由。”

春花一愣。这倒的确是个两全的法子。

她不禁有些刮目相待:“北辰,你从前可不会这样操心。”

司掌日月更替,固然重要,却是个最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差事。从前的北辰圣君逍遥避世,最不通俗务。当初为了甘华的孽缘,东海水君把他缠得简直无计可施。

北辰笑道:

“大约是受了你的影响。”

凡人多苦,神仙看似逍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有多少生灵的悲欢都寄于一念抉择。他下凡一遭,忽然多了许多想做的事情,也多了许多想守护的人。

“我么?”春花疑惑地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你指的是长孙春花。”

北辰怔住了。

她似乎理所当然地觉得,长孙春花和自己,本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