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什么都粗陋,她精致,很有蓬荜生辉那意思。

头发别在耳后,才睡醒,素净脸蛋带着甜睡一觉后的粉晕,撅起嘴唇,丝丝往外吹气。不光吹,她还摸一摸手指头。

陈顺心说,他的手指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温柔。

看过她的裸体,尝过她给的好荤,十根手指头,哪根手指头都受不起了。

没吹几下,底下那团肉先半硬起来。

被她吹几口就硬了,想和她整那个,这他娘和禽兽有啥分别?!

“没事,你先喝着,我去给你煮面。”

带杜蘅握好茶缸耳朵,他转身去炉子前面忙活。

把宽厚肩膀,正直正派的背影留给她。

杜蘅并不知道他起了反应,也不知道有人会一边煮面一边痛骂自己。她捧着茶缸小口小口地喝水,水温刚好,很暖和。

自从场部建立学校,女子牧马队解散,她不住帐篷很久了。

都说草坝子上的日出很美。

但在她看来,日出是地球之外一个无形又巨大的主宰对准她,渐渐端起的枪口。枪口发着光,呼的擦热之后,会将她彻底击穿,打出一个贯通的弹眼。

所以,日出不可能具备任何美态。

可她突然想看陈家坝的日出。

像???菀郧翱慈粘瞿茄?,静静等一次日出。

今晚要在马场度过,正好,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看日出的地方。

在这之前,杜蘅对着陈顺给她的军人背影说:“我们之间这些,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性交。”

陈顺明显身姿一僵。

听见最后两个字,外加个我们,半硬要软的那根一下子精神了。

大帐篷里支出另一个帐篷。

“怎么才算传统?”

36/日出 gu aiquw ei.co m

怎么才算传统?

阴茎,阴道,勃起,插入,互相接合摩擦。这段话从杜蘅嘴里说出来,平静,文气,完全是做学问的人在某种正当学术讨论会上的口吻,不那么容易让人有脏念头。

陈顺也觉得不该有。

此时他要是一匹马就好了。

马听不懂阴茎阴道,勃起插入,这些词是汉子本能里的害羞按钮,她用书本话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把他说成个发低烧的病人。

“那不也得你愿意吗。”

他清清痒燥的嗓子眼,“要不……哪天教教我?”

脸上有点辣,不敢回头看她。

捞煮过的挂面在肉汤里沸腾,开花似的怒放,他又成了个新兵蛋子。

“你就没有怨言么?”

“什么怨言,没有。”陈顺盯着为她煮的汤面,忍住胀痛诚实地说,“只要和你,怎么都好。”

白天那几次已经很好了。

再好,他想象不到会有多好。

现在的局势也不容他想象,再想,那里估计会顶破。

惊叹号,脚步声,她的苦闷,不说他也猜的到。无非是等,他可以等,在门外等,等她心甘情愿。

夜宿帐篷,陈顺的神经是最警醒的岗哨。

一宿无眠的折磨,对上男人的精神与体魄,恰恰是蚍蜉撼树。

因此换来杜蘅一夜好觉。

睡眠找到了,这匹野马被陈顺生猛地套了回来,于是她做了一个很荒谬的梦。本文首发站:haitang wo.c om

荒谬到发笑。

父亲杜仲明、母亲潘晚吟、老师汪湘莲和她一块围坐在八仙桌上推牌九,四个人里没有一个会把时间用在推牌九上。

全家只有???莼嵬婆凭拧?

有时自己一个人玩,也能玩一下午。

别人的二十四小时是???莸乃氖?八小时,清闲无虑,漫长枯燥的晚娘生活,她过了几十年,过出经验来了。

???菔羌?安静的女人,刨花油梳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