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2 / 2)

本抬头,已经是晚上七点。

红霞从前胃溃疡过,考前不敢乱吃东西,杜蘅对吃的向来没要求,两人把馍烤一烤,对付点水,就是一餐。

一屋子女考生,有的去打水,有的去解手,默认是吃饭歇晌的时间,周围说话声笑声渐大。

身下铺着麦秸,杜蘅和红霞躺在一个被窝里,紧挨着。

周围点的全是好油,烟不大。不像在西宁时,用废柴油沉淀后的清油,点起来烟子大到会吃人,墙面屋顶被燎黑是常事。

边挨批判边干活也是常事。

队里常有批判会,她们都是批判对象。永远是加强锻炼,严加管教的一类。

赶上麦收,难割的左翅通常是她们的,队长说,右派子女很该割左翅麦子好好矫正一番。

提起旧事,红霞仍是佩服:“当初队长刁难我们,镰刀老给钝的,还是你聪明,看老乡磨一次就会了。能把刀刃磨到对光看,看不到有线。”

杜蘅喜欢听她说话,带点戏文的腔调,很是体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