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大概是人可以公之于众的另一性器。
不分主体客体。
无论男女,大家都有一根内置舌头,不存在天然阉割的一方。接吻,是多么公平的性交啊,杜蘅想。
小穴抽缩得厉害,沁出好大一股水。
杜蘅发现陈顺眼里突然掠过一丝明亮的领悟,眼睑红上加红。
这是……闻到了?
也许他没有,也许是清醒的意识骤然压制住情欲,也许是看她涨红脸好像透不过气……唇和唇分开,藕断丝连,带出一条透亮,混杂绍兴酒气的垂液。
他大口大口粗喘。
很粗,很粗的喘息。
杜蘅看见他的喉结在频繁升降,看她的眼神,露骨得仿佛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
又忍住了。
真了不起。
不知什么时候,手绢掉落,她沉寂在刚才的吻里,攻略暂停,陈顺溢出马眼的腥液也在她腹上留下一滩可怜的水印。
杜蘅被吻软,手指只能一点点,一点点跌爬似的去够先前预备的支窗杆子。
上手有点凉。
不过很快能去到一个炙热的地方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她依然清晰认识到陈顺慷慨。一直很想嗅一嗅他的无耻味,一直没能如愿。
从马眼刺入,充沛的前列腺液使它没有受阻,润滑到几乎齐根没进硬挺阴茎。
他不觉羞辱,不当杀身成仁。
如此慷慨,慷慨地由着她玩弄他的身体?
杜蘅失望地捏住在外的一端,开始抽动。
11/马眼(h)
五分厂位于十厂区内,这里有6台锅炉,2台一万千瓦的发电机,炉工在册68名,电工在册20名,供应核基地几大厂区生活用电,采暖,热水。
与五分厂距离最远的是一分厂。
每月十五,几辆吉普车般般齐开进基地,开往一分厂,五分厂特殊监号前的黄土公路是它们必经之路。
车上有一个加强连的兵,全部荷枪实弹,运输特殊材料至编号为103的大型车间。
单月送铀-238,双月送铍-049。
途经五分厂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车子需要中途停靠比邻五分厂的技术研究部。在宿舍楼下,接上几位负责核装置设计、爆轰以及环境实验的工程师。
基地气候条件差,留驻在地的工程师大多正当盛年,年纪和杜仲明相仿。
对于普通人而言,做学问的盛年,恰是三十六岁之后。
在五分厂特殊监号,没有杜仲明,也没有杜蘅。
囚犯番号就是他们父女全新的姓名。
番号不会一成不变。
下场大雪,刮场大风,番号就得重新翻一翻。
在海拔3500米,高寒缺氧,最低气温可达零下30度的冬日高原上,烧锅炉绝对算得上额外优厚的作业。
十五岁的杜蘅知道这是优待。
一样优待她的,还有口袋里五彩斑斓的果味糖。
红的苹果味,紫的葡萄味,橙的橘子味。
雷师傅家的小儿子悄悄塞给她的。
也是她在沙暴中救下雷家小儿子的谢礼,或许不能说是谢礼。
雷家不可能“谢”她。
尤其杜蘅这样的反面人物,也绝对没有资格受雷师傅一家的“谢”。
雷师傅叫雷鸣,是一名承担核装置流体动力学爆轰实验的工程师。
他的夫人赵瑞珍,负责核物理近区物理测试研究。
在风雪高原,一对无偿将自己的青春、智慧、生命奉献给伟大事业的夫妻,毫无疑问,是正面人物。
这点上,无可指摘。
所以,正面人物不可能“谢”反面人物。
一谢,正反岂不乱套?敌我岂不模糊?
无论如何,糖是甜的,对于杜蘅吃惯青稞馒头,土豆还有青稞糊糊的肠胃来说,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