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帐篷内说,“这样的冷静是科学家的冷静,这样的坚持是科学家的坚持。”
这次,江教授的下笔声停了很久。
*
杜蘅回神时发现自己正往军马场走。
双腿自行其是,把她带去那里。
夕阳照在脸上,金光细针似的,扎出一层刺痛感。她的步伐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逐渐迈大,到最后跑了起来,一直跑,一直跑,跑成一个热腾腾的人。
每次大步跑动,脚镣曾经留下的永久灼痕像再一次复燃的火焰,几乎能听见皮肉烧痛的声音,充满警戒意味的错觉刺得胸口一阵阵发凉。
她忘记自己跑了多久。
忘记一路怎样跑来的。
视野从模糊到落定,最先见到的是插旗帐篷前给黑色顿河马梳理鬃毛的陈顺。在一片模糊出毛边的事物中,他是这样清晰。
在视线完成校正之前,他就是清晰的。
白衬衣黑长裤,严峻端正的眉与眼。
满身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