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威远侯躬身作揖,见钦天监辅助卜爻慌运的大天官跟在睿王身边,多看了一眼。
天官与他颔首见礼,道:“我观侯爷气色不太好,子女缘似乎有些异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威远侯没有好脸色,“大天官这么个大忙人还有空替本侯占卜了?”
天官皮笑肉不笑道:“近日星盘紊乱,天象异变,占卜不急于这一刻,还等星宫稳定才好。”
睿王见两人不对盘,和稀泥道:“且不说占卜,本王奉命彻查的盐税一事如今已经有着落,言叙暗地里将关键证物收集到了,已经动身回京,估计今晚就能到了。”
威远侯闻言,暗道睿王这只狡猾的狐狸还是把言叙牵扯进这个案子了,面上不虞道:“他才下放去江南,这么快就回来,知道的当他是回京呈供,不知道的还当他舍不得京城繁华。”
这不轻不重一刺,睿王佯作不知,笑道:“言叙儒名在外,除了你这个当爹的,外人可不敢这么非议他。”
威远侯轻哼一声。
睿王身量儒雅,在以武力对外御敌的威远侯面前不占优势,但他皇子王孙,气质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双手交叉着挺直身杆儿,优雅地颔首,笑道:“侯爷,本王去金陵的时候曾与云儿见过一面,本王……你是知道的,一直心仪云儿,本想耍个赖与云儿在金陵私定了终身,没想到云儿还守着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
这话说得赤忱又直接,威远侯不好直接拒了,只道:“正好今日云儿回京,本侯去问问她的意思。”
钦天监的天官若有所思地瞥了威远侯一眼,“侯爷真是令行禁止,这么快……就把云儿小姐带回来了。”
睿王与天官对视一眼,打了个眼神官司。
威远侯没在意,讪笑一声请辞道:“睿王,天官大人,本侯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威远侯威武高大的身形走远,大天官才谶言道:“难怪星盘大乱,竟是灾祸回京。”
睿王忧道:“当真只能袖手旁观?”
“断裂的星仪表明,上一次不是没努力过,但……越搅越乱。”
睿王点点头,“也罢,本王倒要看看,这灾祸能有多大。”
威远侯回府,听亲信来报苏云儿乖乖地呆在自己院儿里,不吵不闹的。
威远侯冷道:“知道姓陆的在我手上,倒是老实。”
“侯爷要见见小姐吗?”亲信问道。
威远侯想起苏云儿在自己面前的手段,脑瓜子嗡嗡的,“不见,见了又要哭闹,夫人那里怎么样?”
“夫人已经陪着老太太去寺里上香了,按往日的规矩,会小住几日礼佛。”
“很好,把消息捂严实了,不能让云儿去搬这些个救兵。”
“是,侯爷。”亲信听令,“那……小姐那边……”
威远侯卸下官帽,“晾她两天,贴身侍女护卫依旧不能见面。”
“是。”
威远侯把官帽挂上椸架,“那姓陆的可有什么动静?”
“瞧着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是好像行路太急染了病,脸色不大好,要不要请郎中看看?”
威远侯略一沉吟,“病了?病了……意志力会被削弱,倒是正好。”
“侯爷的意思是……”亲信把沏好的茶从奴仆手里接过,递给威远侯。
“罢了,等言叙回来再说。”威远侯接过茶呷了一口,“好生伺候着,不必请郎中。”
苏云儿被晾了两日,这期间苏言叙已经回京,向皇上就江南盐税贪污一事呈上相关证据,事情处理好了回府,威远侯让他歇了一晚,第二天赶上沐休,威远侯一大早就着人唤来苏言叙,道是有事相商。
苏言叙知道苏云儿被接回来,自然是先去看妹妹,不想父亲一早遣人来唤,只得先去父亲那里,想来父亲是担心自己牵扯进盐税一案。
苏言叙熟门熟路地进了父亲的书房,见父亲手里正拿了个圆鼓鼓的瓷瓶,此刻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