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晓得,东西给你了啊。”
陆祁镇把信和包裹往桌子上一放,拆开信纸。
依旧一张烫金花笺。
“怎么?我的信塞墙缝特别好使吗?”
陆祁镇一惊,呆在原地。
他打开上等布料包着的包裹,里面是个精致的小木盒,掀开盒盖,一双做工考究用料上乘的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坐下,扳看脚底板,果然鞋底裂口了,他平时卖货走街串巷路走得多,鞋也坏得快,穿习惯了烂鞋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显然有人很在意。
转身寻到塞墙缝的那四封未拆的信,拔出来。
第一封:未料吾亦有终夜思人之时,汝尝思吾乎?
第二封:吾常念汝,食时、行事时皆然,寐时尤甚。
第三封:吾知汝岁月悠闲,一刻未尝念吾。然吾先悦汝,此乃无奈之事也。
第四封:勿言汝不识吾为何人,吾不能署名,然汝岂能不猜之?
然汝岂能不猜之……
信中人断言他怎么会猜不出来?可问题是,他真猜不出来啊。
他不停地诉说思念之情,可他好端端想他干嘛,恶寒!
还给他送鞋子,跟个女子一样心细……这感觉简直让他浑身发毛。
忽然陆祁镇心头一亮,来信之人……该不会是个女子吧!
女子……
眼前忽然闪现那张芙蓉面。
是她!
陆祁镇看着这一堆信封。
几天就是一封,这一个月不到,都……八九封了。
他把信纸叠起来放到装鞋的木箱里,想到她竟然知道他拿信塞墙缝,又能去骂驿长,便可知她权势大、手伸得长,但好在她没做什么特别困扰他的事。
如此搁置即可。
第025章 | 0025 第二十五章 越来越能写
“陆祁镇,你的信。”
“嗯。”陆祁镇接过。
“我们驿长让我带话给你,说你若是想回信,不用写地址也不用署名,直接给我们,我们给你送到那边。”
陆祁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把信放桌上,他今天要温书,还有半月便要考试,这次他一定要考上秀才!
一想到考上秀才能免除赋税,省下的那一大笔银子,是他辛苦卖货至少两个月的收益,而且这还是终身的!这天大的利益驱使着他,每每想到便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已经想好了,等做了秀才就去找一些富农,让他们把良田挂在自己名下,免除的赋税他们可以五五开,双赢!
他喝了口凉了的粗茶,正要换本书看,突然看到被遗落旁的一角信纸。
他把抽出来,拆开。
“今上午,教针黹的嬷嬷训斥我,因我做女红不认真,常走神。走神之时,多半思君,思君何事,我亦不知,或思君之唇,或思君之黑肤?及至下午,其往我母处告状。至黄昏,母令嬷嬷抱走我心爱的狸奴。今无狸奴相伴,思君之时愈多,甚烦。”(用“我”代替“吾”,因为笔者觉得用“我”更可爱)
陆祁镇读罢甚惊,默了片刻,自语道:“倒是越来越能写了。”
“陆祁镇,信!”
陆祁镇取了放到书桌,温书。
酣畅淋漓地看了许久,从书海中爬上来瞧见信,忽而想起那个月夜,她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眼睛,他甩甩脑袋遏制神思,把信拆开。
“昨日与友人相约酒楼饮酒,友人醺醉竟欲献丑新学拳法。我观包间宽敞,彼又兴致勃勃,故答允之。孰料彼招式猛烈,将酸枝木桌踢翻。此桌甚是脆弱,竟裂一缝,害我赔了两月月钱!”
陆祁镇读完,将信纸细细折好放回信封,又找来木盒把信封按时间顺序放妥,做完才发现自己竟一直面带微笑,立刻肃了肃脸。
“陆祁镇,你的信。”
“来了!劳烦大哥相送。”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