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问题,病人意识还在。”医生是藏民,说话带着藏族语言独有的口音。
白大褂里头露出藏族服饰,皮肤常年处于高原地区,黝黑又透着健康的红润。
他收起手电筒,看向贺昇:“病人是你什么人?”
“妻子。”他开口。
“没高反?”
“嗯。”
“那怀孕了吗?”
贺昇一愣。
“你们最近有没有同房史?”医生边问边在病历单上写下就诊记录,抬头看他。
“……有。”贺昇略不自在地下巴微收。
“有避孕措施吗?”
“嗯。”贺昇皱眉,于澄还晕着,医生来来回回在这几个问题上问来问去:“怎么了吗?”
“晕厥的可能性有很多种,最普通的是低血糖,得做检查,有些检查孕妇不能做,你要是不敢打包票,就先检查一下怀没怀孕。”医生又问:“上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贺昇也回答不出来,他们不是天天待在一块的,忙起来聚少离多,而且于澄经期不准,毫无规律。
“算了,先去做个B超吧。”医生见他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头疼。
“好,谢谢。”贺昇伸手接过单子。
在等检查的过程中,于澄醒过来一次,简单聊了两句话,又晕了过去,或者是睡了过去。
医院这个科室人不多,查得很快,于澄也很配合,知道这是在医院做检查,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检查完,诊断单就同步出来了。
几张截图印在上面,打着阴影,上面结果写着“宫内妊娠约9+周”。
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身体没什么问题,旅途劳累,才晕睡过去的,多注意休息,不舒服就立马回去。”医生给他开了几副药,就结束了。
“谢谢。”贺昇略微点头。
医院不大,药房在走廊的另一头。
他踩在瓷砖上,朝药房走,鼻腔内是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耳边有似有若无的僧人诵经声,恍如梦中。
拿完药,他回到病房,于澄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稳。她没化妆,但气色看着不错。
旁边有板凳,贺昇放轻动作将它搬过来,坐到于澄身边。
难怪澄姐天天睡不够,原来是有了小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于澄眉头轻皱一下,转了个身,贺昇抬手,用食指撩开贴在她脸颊的发丝,附身印上一吻。
检查单还摊在床头,贺昇垂眼看着上面的字体,回想了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四月下旬,于澄去英国找他的那次。
他一直都有做措施,跟沈毅风说要妹妹纯属是为了占这傻逼便宜。
旅游对体力消耗很大,除了于澄主动的一次,沿着海岸线旅游的那几天,两人压根就没做过。
英国那次她是突然去的,招呼都没打,贺昇开门见到她的时候人都愣了,两人抱在一起干柴烈火的亲吻,于澄问他惊不惊喜,他点头,当然惊喜。
亲着啃着两人就顺势滚在沙发上,快到那步的时候贺昇才想起来没套,准备出门去买。
于澄衣襟凌乱地看着他,不太高兴,问他为什么不提前准备好?
他回一句,他一个人在英国准备什么套,没事买来自己套着玩?还是打算找隔壁的金发女郎?
到最后贺昇也没买成,于澄粘着他不让他走,在英国的那几天,两人想做就直接做了,不做的时候就靠在一起看电影,听歌。
窗帘黑压压地拉着,于澄穿着他的T恤,光着两条腿,oversize的打扮,那几天两人纵丨欲得很。
但他没考虑过孩子的事情,不是想或不想,而是根本没考虑过。
就像之前于澄问他对婚姻的看法,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感觉到于澄对于结婚这件事的排斥,所以他说,不结婚就谈一辈子恋爱好了。
他只是